放下照片,唐王和呱呱互相吹捧:
“很有商業頭腦嘛,隨時隨地都能發現商機。”
“過獎過獎,還要向你學習!”
唐王今年行大運,注冊的幾個商標全都高價售出,算是賺到了她人生的第一桶金。她入資一個旅行社,憑借她三腳貓法語的優勢,和李斯特這個法國友人的牽線搭橋,她成功開發了一條中法雙邊遊旅行路線,不管是把法國人蒙騙到中國來爬長城,還是把同胞拐賣到法國去喝咖啡,賺的白花花的銀子,都是以國際通行貨幣,美元計算。
班級QQ群裏,唐王的名字,被呱呱濫用職權,改成了“旺財”。
又一屆“超女”開幕,我們忙裏偷閑關注過幾場,總的來說,非常失望。我越來越覺得,超女就像國足,當你以為它已經壞到頂點,不可能再壞下去,就要起死回生之時,它卻將更加壞的結果,留在後頭等你。
於是,已經有了一個李宇春,現在又來一個曾軼可。
小苟不由得感慨:“人生就像曾軼可,要是一開始就跑偏就再也跑不回來了。”
呱呱笑著說:“不管是李宇春還是曾軼可都是我的哥我的哥。”
秦樹出院了,傷口在慢慢愈合。
我和他再次共同出現在公眾視野裏的時候,是他出院那天,回來正好趕上食堂的飯點。畢業已開始倒計時,剩下的能在食堂吃飯的次數屈指可數。秦樹說:“食堂被我們打入冷宮已久,徹底廢黜它之前,再寵幸它一次吧。”
我點頭表示讚同。
那場真槍實彈的話劇自然在C大造成了有史以來最轟動效應,結合前幾次的記憶效應,我能感受到周圍的驚詫眼神,他們的內心獨白大致可歸納為一句:“這兩隻是什麼物種?熊貓?神仙?妖怪?”
我悄悄對秦樹說:“早知道就不來食堂了,大家都在盯著我們看,眼睛都要在我們身上紮根了。”
秦樹說:“哪有,你看食堂的師傅,他就是隻是隨意看看。對了,你要吃什麼?”
大盆子裏裝著雞鴨魚肉白菜豆腐,很豐盛的模樣,尤其是涼拌雞肉,看來油光水滑,麻辣鮮香,我說:“雞吧。”
說完我立刻感覺到周圍本來就很強大的氣場,瞬間注入一股寒流,我抖了一抖。
我恍然大悟,我在備受矚目的公共場合,說了一個很不文雅的諧音詞,再結合秦樹先前的提問,我頓感身世淒涼,人情冷暖。
我端著涼拌雞肉,心裏淚流麵滿,秦樹痛心疾首地告誡我:“蒼寶,你以後要記住,有些詞語,是不能用‘吧’這個詞做語氣助詞的,比如洛杉磯,計算機,公雞母雞……”
旁邊一個戴眼鏡的男生,活學活用,機智地問他的女友:“小寶貝,你要不要吃雞肉?”
我直接淚奔了。
在樹影婆娑,月色迷蒙的小操場,我和秦樹在散步。
我說:“咱們不是分手了嗎?現在在一起就是複合,是破鏡重圓,再怎麼也得有個交代,不能不明不白的鬼混!”
秦樹轉身,一把摟住我,狂風暴雨一般地吻。
我幾乎喘不過氣。
他趁換氣的時候,說:“我從沒答應你的分手,我隻是給自己時間,去處理好欠陸家的恩情。現在處理好了。”
陸淺淺關係網裏的人,再沒有找過我。
隻是秦樹的父親說,他要見見我。
這一次的見麵很是正式莊重,為此我花了大價錢,把我那頭桀驁不馴蓬蓬草草的自然卷頭發拉直了,穿了一身棉布裙,帆布鞋,一副賢良淑德的才女模樣,氣勢和態度,都是標準的醜媳婦見公公模式。我還打定主意,這樣自欺欺人:我和這位未來公公,是初次見麵。
如此,裝起賢良淑德來,果然輕鬆自如了。
我的未來公公告訴我,他們和陸家已達成黑字白紙的具有法律效力的書麵協議:若幹年後,秦樹從秦世民身上繼承的遺產,60%,劃歸陸淺淺所有。以作為對陸家的恩情償還。
擔心年輕人不當家就不知柴米貴,他還強調說:“60%聽起來是一個生硬的數字,其實,它包含的,是我大半輩子的希望,和奮鬥一生的心血。希望你們好自為之,懂得珍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