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政的話才落,張戰洪亮渾厚的聲音從門口處傳過來,明明隻有他一個人站在那裏,卻感覺有無數隻眼睛盯著張政似的,令他不敢動彈。
“爸,你怎麼回來了?”張政不甘地問著,一雙眼充滿困惑。
張東宇走上前,站到張戰身邊,“是我通知二伯回來的。”
“嗬,那有怎樣?”張政似乎已經絕望了,直直盯著張戰,眼裏是前所未有的堅持。
“哼!張政,你還真是太嫩了!”張戰說著,走進屋子,徑直坐下,看一眼曾玲,喚道,“小玲你過來!”
張政的手一直抓著曾玲,看到曾玲要過去,手上的力道逐漸加重著。
張戰本來是打算利用曾玲來打好他張家與傑克那個外來神的關係,看來關係是打好了的,可卻不是向著他這邊的。
“小玲?”張戰的聲音變得有些陌生,但還是一眼溫柔地注視著曾玲,伸出了手。
曾玲低頭看看張政的手,用力掙紮著,這個時候,能幫助她的人,似乎也隻有這個老頭子了。
“張政?”張戰的聲音變得威嚴無比。
張政知道,這次他又無法為自己爭取到曾玲,心裏很是不爽著,看自己父親的眼光,變得陰沉起來。
張戰看到這眼神,心裏悶悶的,他似乎太低估了曾玲在張政心裏的位置,可是,當初的婚約明明是他自己應承的,為何這個時候反而是把罪怪到他們頭上了?
“父親!”曾玲輕輕叫著,站到張戰跟前,“抱歉,又勞您費心了。”
“不礙事。”張戰見曾玲已經過來,才把屋子裏的人都看了一遍,才指指曾權,“曾權,我們可是十多年不見了,當初的約定你應該沒忘吧?”
曾權原本有些光彩的眼,突然間失去了色彩,曾玲看看他,想起那剝奪了自己人生所有權的條約,突然覺得很可笑,於是開了口:
“父親,我不過是不想影響政哥與秋鳳兩個人之間的關係才在別處呆著的,你可要信我。現在他們已經結婚了,我應該也就不是政哥的童養媳了吧?既然這樣,您要不隨便找個人,把我嫁了吧。”
曾玲知道,張政沒那個能力反抗張戰,至少這個時候沒有那個能力?而且,在Y國,ES集團的分量也不是渣渣,在它旗下的全國連鎖性的律師事務所,應當也不會那麼草率地擬那樣一張契約書,況且,這本來就是你情我願的事情,隻是與她曾玲本人的意願無關而已。所以沒有人會去質疑那張契約書,隻是他們似乎都忘了,那張契約書最後真正的目的。
張氏集團,是張政最近幾年成立起來的,張戰知道自己兒子的手段,沒有壓著他,反而讓他想幹什麼就幹什麼,但是暗地裏,還是在約束著他的所做所為,不然也不會強製的要求,他與李秋鳳結婚。
曾玲其實一直都沒弄明白一件事,張家的強大眾所周知,可是為何還是會有那麼多人往他們的槍口上撞?當然,這其中也是包括她自己的。
“張政,還記得我給你說過的話麼?這個世界上,一個人不可能存活的。我支持小家變大戶,是因為他們有能力帶動Y國的市場。這個世界,各行各業那麼多,我們張家不可能把所有的事情都能顧得全全麵麵。如果我們真有那個能力了,說不定這個世界也已經毀了。一個家族的王,怎麼能抵得過上百億人共同承認的世界之主?它們要的是發展,而不是壟斷,你再次記住了。”
曾玲還是頭一次聽張戰說這麼多話,她自己也算是受教了。
“放人!”張政淡定地命令著,平靜地望著自己的兒子,這個世界上唯一能夠撼動他們張家的,便是感情,現在的張政,一如當年的他。
“唉!”張戰突然歎息一聲,深深看了一眼曾玲。他們張家其實世代都有童養媳陪伴的,而且也不是隨隨便便找的人,而是算了命數的。現在這個世界,張戰本以為那些東西已是浮雲,沒想到這命數還是牢牢係在他們張家,影響著張政。
嫉妒這東西,真的能夠毀了一個人麼?張戰回頭擺擺手,讓保鏢們散開,然後靜靜盯了張政數秒,側頭望著曾玲,拉過起她的手拍了拍,“跟他們回去呆幾天吧,這邊的事處理好,我再通知你回來。”
回來?曾玲定睛望著張戰,都這個時候了,他竟然還要她回來?是打算真讓她把這個家弄得雞犬不寧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