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珠和女金主也靜靜看著李湛龍,期待著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曾玲靜靜豎起耳朵,李湛龍的接受能力,遠遠超出了她的想像,因為他說:
“同性才是真愛啊!”
珍珠與女金主相似一笑,也不再往下講了。
熱菜喝得差不多了,曾玲覺得也該走了,站起來時,珍珠卻拉住了她的手。
“你應該不是隻因為好奇才想知道吧?”
曾玲點頭,原本還想聽了後續再問的,看到珍珠現在好奇地樣子,曾玲也不藏著,直接說道,“我是張楚煙。”
珍珠她們兩個人愣了愣,女金主才緩緩問道,“你畫的,都是真的麼?”
“耽美那個,和最近畫的,都取材於現實。”曾玲笑著,“不過知道我的人並不多,如果你們同意的話,我會為你們把故事畫出來,但得給我些時間,我還想聽後續。”
“沒問題,就算自費出版,我們也是樂意的。”女金主不愧是金主,就是大氣。
“什麼叫給你些時間?同時畫不行麼?”珍珠的重點,抓得真好。
曾玲笑,指了指自己的肚子,做了個禁聲的手勢。
兩個女人一愣,竟笑了,女金主和珍珠兩個還摸了摸彼此的肚子。
“嗯?”李湛龍許久沒出聲,一見這動作,立馬來了精神,“你們兩位也?”
“嗯,我們找了誌願者,做了試管嬰兒。”女金主笑,“分別都是雙胞胎,生出來後,有一對會成為誌願者的孩子。”
曾玲啞然,這個世界,還真是發展迅速。微微彎了彎,曾玲說了句恭喜,然後留下了自己的名片,轉身退出咖啡廳的包間。
她們太過恩愛,讓曾玲有些受不住,心口隱隱發悶,透不過氣。
李湛龍追了出來,看著曾玲蒼白的臉色,上前環上她的腰。
珍珠和女金主站在包間門口,又相互盯一眼彼此,珍珠問,“她是童養媳吧?”
“嗯。所以,這場婚禮注定是交替的。”女金主幽幽說著,“希望這個女人能打破那些魔咒。”
“你更該希望的是,張政放手吧。”珍珠說。
女金主歎息一聲,據她家的老祖宗透露,從古至今,還從來沒有一個童養媳,不是孤苦伶仃地死在自己最愛之人手上。
“也許吧。”女金主看著已經消失的兩個人,再次幽幽道,“反正,誰打破魔咒都一樣。”
說完這些,兩個人才同時走出那間咖啡館,下去的時候,正好看到曾玲和李湛龍兩個人,穿過大街,似乎還要去某個地方。
曾玲走在前麵,李湛龍走在後麵,兩個人始終都保持著一步之遙的距離。
其實並不是他們還要去哪裏,隻是因為曾玲心裏頭裝著事兒,所以才需要走走。
李湛龍曉得,曾玲受不了她們那樣的氣氛,甜甜蜜蜜的,不用怎樣宣讀,就能感受到幸福滿溢。這與她形成了鮮明的對比,怕是有些堵得慌。
曾玲突然想起自己所畫的那幅畢業畫,看似美好的畫卷裏,其實全是悲傷,一如她的心境。
“你說,我是不是很消極?”
見著曾玲突然停下來,又突然問了這樣的話,李湛龍揚起嘴角,笑了。
“嗯,有那麼一點的。”
“哦。”曾玲點頭,然後繼續往前走,反複思考著這一生她所走過的路,發生的事,到後來才明白,她與張政之間,錯的並不隻有張政。
“好像都錯了呢!”曾玲喃喃說著,然後站到馬路邊上,招手攔車子,她們還得趕回農家樂吃晚飯,這是洪甜一開始就交代了的。
李湛龍什麼都沒問,見到曾玲上車,他跟著坐上去便是。
兩個人重新回到農家樂時,謝如億正在台上唱歌,見到李湛龍過來,那雙眼裏所流動的東西,透著一絲傷,然後變得透明幹淨。
曾玲記得,這首歌,是謝如億自己寫的:你用沉默取代我的心照不宣,斬斷情絲,再不會藕斷絲連;我用回避取代你的內疚彷徨,視而不見,再不會致命糾纏。我相信愛情沒有先來後到,隻有在對的時間遇上對的人,才能完美;你相信愛情沒有誰輸誰贏,隻有再努力堅持讓她感動心動。原來不求回報的愛情,一樣會讓人傷得體無完膚;原來自欺欺人的愛情,同樣會讓人拿得起放不下。不怪你,也不怪她,怪隻怪,我們沒有在對的時間,再努力堅持。你用沉默取代我的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