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祥逸神色幾番變化,看著秦渝婉的眼神也越來越陰沉憤怒。
“錦兒你說的什麼話?回什麼祖籍?你在那裏早就沒有親人了,如何能夠過活?你放心,我尚書府斷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無恥之徒。有我給你做主,必不會委屈了你的。”
好一招以退為進!
蘇鴛珍氣急反笑,輕蔑道:“姐姐真是好口才!口口聲聲母親容不下你,若母親真的容不下你,豈會留你在尚書府,好吃好喝,穿金戴玉的?倒是姐姐你,被好好招待著,竟不知何時慣得如此沒有感恩之心。母親不過是礙於情理,不能收你為義女罷了,況且母親還好心給你找樁好姻緣,你不識好歹也就罷了,竟然還巧言詭辯,挑撥父親母親的關係,你真當咱們尚書府的人都是傻子呢?”
蘇鴛珍看向蘇祥逸,聲音帶著明顯的哭腔:“父親也是,母親都說了緣由,卻還要如此逼迫母親。珍兒和這麼多姐妹都不能讓父親心軟半分。女兒真的懷疑,父親到底是女兒們的父親,還是蘇映錦的父親?”
蘇祥逸神色大變,聲音拔高,厲聲嗬斥道:“你胡言亂語些什麼?莫不是真的把腦子撞壞了不成?竟懷疑自己的親生父親?我自然是你們的父親。”
“不過是一個嫡女的名分,錦兒她好歹也是救了你一命呢,莫不是你這一條命,還當不起給錦兒一個嫡女的名分嗎?”
這話便說的重了,秦渝婉心中不悅:“老爺這說的什麼話?有恩應該報恩,可是,老爺的清譽也不能不顧啊。珍兒說的雖然過了些,可是也不無道理。咱們尚書府自家人知自家事,知道老爺是有情有義,可是那些朝堂上的人呢?老爺為官多年,也不是沒有得罪人。若那些有心之人以此做筏子,豈不是為老爺招來禍端?”
秦渝婉雖是生氣,卻也是真心,真的。為蘇祥逸著想。
蘇鴛珍卻是更加直白:“對啊,他們就是隨便說一句,父親不知道在哪裏金屋藏嬌,還鬧出了見不得光的私生女,如今又想著法子的讓私生女回來搶奪嫡出女的身份,對了,蘇映錦年歲比我大,那就是咱們尚書府的嫡長女,身份更是不一般,連我這個嫡女都要壓過一頭去了。寵一個見不得光的連妾都算不得的女人,滅正妻的威風。這可夠旁人笑話好多年的了。”
蘇老夫人本就對這個心懷怨恨的蘇映錦不滿,這會兒兒子的態度更是讓她警惕了起來,沉聲道:
“珍兒說的沒錯。逸兒你是禮部尚書,執掌朝廷禮儀諸事,最最重要的便是一個‘禮’字,若真是鬧出寵妾滅嫡的事兒來,莫說是烏紗不保,怕是這顆項上人頭也危險了。”
蘇祥逸也急了起來,連忙辯解:“母親,兒子沒有,母親應該最了解兒子,兒子怎麼可能做這種事情。”
蘇老夫人歎口氣,語重心長:“不論是否真有此事,隻要有那有心人推波助瀾,三人成虎,未必就會比真有此事好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