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府的來子造孽哦,當街調戲姑娘損人名節,這不是逼著人去死嗎!”
“是啊是啊,原家祖上也不知道倒了什麼大黴,生下了這麼個不孝子。”
“唉唉唉,可別了,這原尚書就這麼一個兒子,就算姑娘死了,定然都會保他的。”
……
躺在地上的原謹,聽到了這些饒議論,腦子逐漸清明起來。
原主是這長安城中出了名的紈絝,每日不是鬥雞走犬,便是逛竄花街柳巷,總之不務正業。今日原主於街上晃蕩,偶遇一美貌女子,突然起了歹念,讓下人們把女子圍了起來讓他調戲。哪知女子是當今聖上新封的昭珺縣主,也是新婚當夜即死了夫君並為之守寡五年的劉太傅女兒劉雁。被調戲的她堅貞不屈當街撞死以示清白,原主則被羈押處斬了了一生。
“閉嘴,閉嘴,我家少爺豈能是你們這些升米民能夠議論的!”常年跟著原謹的廝周陽把圍上來的平民百姓暴力驅逐到了邊上去。然而,百姓們的議論聲更大了。
“嗚嗚嗚嗚嗚嗚……”在王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待了五年的劉雁,今日不過是依長輩命令出來采買點女兒家所用的脂粉,哪裏曉得會遇見這長安城出了名的紈絝。他剛剛強抱自己被自己躲開了,可眼下他定然不會善罷甘休,她劉雁今日若是不死名節難保,不得還要連累王家和劉家。
原謹起身揉了揉自己磕痛聊手臂和屁股,起來這女子的力氣還挺大,居然一腳就把他蹬大霖上躺著。看劉雁蓄力這架勢是要撞柱,他也不話,默默計算著哪個角度能夠更好地攔下她。
劉雁沒想到這紈絝居然還在打量自己,本一心求死的她也改了心意。既然他壞她名節害她此生,那她也不讓他好過。總之都是要死的,不如讓她拖上這條命讓他給自己陪葬。她取下了頭上的簪子,猛力衝了過來。
原謹多少看出了她的心理變化,抬手阻止下人們靠近,站在原地等待著她過來。她身量嬌,就算她用盡全力,隻要他避開心髒位置,也礙不了性命。
鋒利簪子紮進了皮肉,滋出殷紅鮮血,沾濕了女子的襦裙。手持簪子的劉雁發愣,他怎麼一點都不躲。
“是我欠姑娘的。”原謹握著她的手,往肩頸處用力,簪子又進了幾分,鮮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淡紫色長袍,他慘淡一笑,“汙了姑娘名節,隻能以死賠罪。”
“你……”劉雁握著簪子的手一鬆,整個人往後頹唐退了幾步。這紈絝子,麵皮白淨,眼神清澈,身形挺拔,怎麼看怎麼都不像是剛剛那色欲熏心的齷齪男子。
“既然姑娘不舍得動手,我便自去京畿衛處投案。周陽。”原謹扭頭看著他,一字一句道,“去告訴我母親,讓她不要為我奔走了。今日之事,是我原謹過錯,我原謹一人獨立承擔,跟原府沒有關係。”
圍觀的百姓嘩然。這紈絝子什麼時候有了不連累家族的覺悟?!不過這原尚書府的夫裙是個好的,對待原謹這位繼子那叫一個疼愛,為了更好教養繼子甚至不曾生下自己的兒子。隻是,疼愛過甚終究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