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嗯”了一聲算是應付了單樂昌的“熱情”。然後又越過單樂昌,繼續踩著她的高跟鞋,像一隻高昂的白天鵝緩步走來。忽然她的視線從前方轉向了那個站在比較角落,想拔腿要出去的男人,那雙高跟鞋停下了。
她不問話,李金天見單家的人注意到了自己,幹笑著打了個招呼“你好。”
“……”
她沒有答在自己注視下他那麼幹笑的打的招呼。倒是站在她後麵被淹沒的女人推了推眼鏡,看了看不挪高跟鞋的她,又看了看被評為最差的男人正躲閃她的注視,臉上有些怪異。
李金天不願多看她那張高冷,不可侵犯的臉,更確切的說是不願去注視那雙如浩瀚星辰的眼眸中隱藏得很深的孤獨與悲切。
單傲海喚了一聲“沫笙”,她才挪了腳步,換了一雙睿智而冰冷的眼直視著那些人。
“金天,我要瑜民先帶你去茶室坐坐,這次沫笙好不容易回來一次,就一起吃個飯吧。”單傲海對李金天說道。
李金天正想著趁著哪個間隙,找個理由回去的,現在單傲海這麼一決定,正好可以說聲告辭,“老爺子,吃飯就不用了,等下我還有事情,現在得麻煩江叔把我送回去。”
單傲海正要挽留,一旁的單沫莘插聲道“你先不要急著走,先留下等等,我找你有事,時間不會多久。”
見她說找自己有事,李金天一時也想不起一向沒有交集處於兩個世界的人,會有什麼事,但是自己也不好拒絕,而且也沒有急事,點點頭就出去了。
……
偌大的客廳裏隻有五個人,他們表情各異,心思難猜。
坐在中間的單傲海開口對單沫莘問道“子公司的那件事情怎麼樣了?回到正規了沒有?”
聽到單傲海問到子公司上麵的事情,讓單正榮一緊,視線若有若無的瞟向回答問題的女子。
“子公司出現了那些事情,即使是商業對手故意使的手段,那也不是大問題,傷不到根基,還不要太在意。”
“她已經知道了!而且她還在警告自己不要再有小動作。”單正榮緊皺著眉頭,心裏驚歎到,明明做得很隱蔽的,為什麼還是會被知道,明明她隻是一個少女,為什麼卻比那些老狐狸還要奸滑!?
單傲海若有所思的看向了單正榮,頗有些無奈的歎了口氣道“其實我真的不想把那些家裏醜事搬到台麵上來的,但是——”
“做的太過分了,我也要好好的整治一下那些壞掉的人心,!”
單正榮和單正廣心裏皆是一緊,此刻兩個人的腦中回想起了年輕的單傲海雷厲風行的手段,幾近不近人情。是啊,怎麼就忘了他是一隻活了很多個年頭的老狐狸,自以為是的那些小動作怎麼會瞞得過他呢?也許真的如他所說,他隻是不願意把家醜放去來說,所以才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聽到單傲海把話引申到了這個話題上,單正榮的那股壓抑在心底的反駁與不服爆發出來。對啊,很突兀的把一家人叫回來,然後在大家沒有心理防備的情況下宣布把退居幕後,選擇單家人代替他執掌單家。原本以為最大的競爭對手是那個儒雅懦弱的大哥,可是沒有想到是一個年紀輕輕的單沫莘!諸多的不服與憤怒最後在單傲海強勢的“不要再多議論他的決策”而壓在了心底。
想到這裏單正榮眼睛紅了,他粗著脖子,激動的咆哮道“對,全家就我的野心最大!但是我作為一個男人,難道不能有一點野心,而是像一隻寄生蟲一樣靠一個女子生存嗎?!爸,你太強勢了!你從來就沒有換位思考過我的處境,別說是我,就算是她的父親難道就願意靠女兒生存嗎?!”
激動之後,單正榮冷冷的沉聲說道“所以啊,誰也怨不了……”
聽完了單正榮的咆哮,單傲海微微動容,他知道單正榮和單正廣心裏是怎麼想的,可是不到萬不得已,自己又怎麼會選擇把一個女子推到那個風口浪尖的高度!?
“你難道就不會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我為什麼把沫笙推上去!?那是因為你能力不足,不能勝任!”
被生父批判自己能力不足是怎麼樣的感受呢?是傷心,悲切……或許都不是,應該是——憤怒和不甘吧!
“你從來沒有任用過我,你怎麼就知道我能力不足?!”
單傲海道“男人有野心是沒有錯,但是你的野心蒙蔽你的眼睛,為了利益可以不擇手段,甚至是傷害家族的利益,你,又怎麼能夠讓我把偌大的家業交到你手中!”
“我這麼做就是為了單家啊!”
單傲海痛斥道“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單家,那你告訴你所做所為有哪點是為了單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