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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寧辰看了一下慕柏彥的臉色,眼底劃過意味不明的暗色。
“那天之後她就病倒了,雖然家裏有醫生,但是這女人壓根不配合治療,乘我們不在的時候把藥全部喂了花園裏麵的花。”
他優雅至極的撫弄著銀色的袖口,桃花眼卻在不經意之間觀察著身邊男人的顏色,嘴角的笑容看起來帶著一絲詭異。
“不過,這女人一向驕傲慣了,我們無論說什麼她都聽不進去。”
“該死的,你不是她孩子的爸爸麼?她都這樣了,你竟然無動於衷?”
慕柏彥雙拳緊握,寧辰挑眉,卻是對他的話不置可否。
“安心啦,她這麼彪悍的女人怎麼會有問題呢?”
寧辰心下無奈搖頭,真是關心則亂,一向精明的慕柏彥竟然沒有發現他的態度的反常。
怎麼可能沒有問題呢?慕柏彥眼角有些抽搐,他想說,她媽的,景惜這算是什麼?自虐嗎?
可是,景惜的事情,現在還能輪得到他來過問麼?
那天的事情過後,他這幾天呆在別墅裏麵,現在才有勇氣出來。
說來可笑,一向無堅不摧的他竟然因為一個女人連出門的勇氣都沒有了,甚至還在自己的房間裏麵買醉,每晚的爛醉如泥到昏昏沉沉的睡著。
“算了,和你說也沒什麼用。我還是去醫院再看看吧,瘦成那個樣子,也許……,唉,能陪多久是多久吧。”
寧辰咬牙,下了一擊猛料。
一,二,三……。
果然,慕柏彥跟了上來。
“我去看看他。”慕柏彥輕聲的說。
寧辰本想再逗他一逗,畢竟這個男人總歸是得到了自己這輩子都無緣得到的女人,但是,想想景惜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的樣子,他就忍不住的難過。
算了,既然決定了,她幸福就好。
……
“出去。”
慕柏彥在寧辰的示意下,略帶顫抖的敲門。
聽聲音倒真是有氣無力,慕柏彥心中發緊,眼前的門仿佛有千斤的重。
其實這些天他是想的,瘋狂的想著。
最可笑的是,他總說她不要離開他,沒想到這次是他必須要放棄她了。
景惜半靠在床上,藍白相間的病號服穿在她身上大的出奇,隱約之間可以看到凸起的鎖骨,黑發像是失去了光澤一般有些發黃,小臉瘦的幾乎脫形了,雙眼下麵有黑黑的黑眼圈,從未有過的憔悴幾乎讓慕柏彥以為這個女人和自己已經是很久不見了。
寧辰送他到了醫院看著他打開了病房的門就不見了蹤影,慕柏彥雖然覺得他的行為有些奇怪,但是眼下根本顧不得深想,因為眼前的小女人的悲慘的模樣已經虜獲了他所有的心神,他隻覺得心現在攪起來,生疼生疼的。
雖然是醫院,但是周圍的花香四溢。慕柏彥抱起一堆,放在了旁邊,臉上肌肉都是僵硬的,硬生生的坐在景惜的床沿。
景惜感覺到床墊往下塌陷,迷迷糊糊的睜開了眼。
見到是他,琥珀色的大眼裏的神色瞬息萬變,最後化為夾雜著自嘲和不相信的悲傷。
“我是不是看錯了?”
“寧辰說你快死了,我當然要來看看你這個欺騙了我的女人的下場。”慕柏彥語氣一點都不溫柔。
景惜嗤笑了一下,隻是虛弱的她做這個動作的殺傷力大減,慕柏彥看的直皺眉。
“以你的驕傲,根本不會這麼無聊,慕柏彥,你還是在乎我的對不對?如果我真的是你的敵人或者是路人一個,你頂多讓佟君來來看看我的死活,甚至,殺死我都不用髒了你的手不是麼?”
她的嘴邊蕩漾出一抹虛弱卻絕美的笑意,慕柏彥覺得這笑容刺眼極了。
“閉嘴!”
慕柏彥冷哼,看著她的視線冰冷極了。
“你以為自己很了解我麼?正是這份自信才讓你以為我會信那個孩子是我的麼?女人,你錯了!大錯特錯!”
好一會,病床上的女人才低吟了一聲,痛苦的轉過臉去,“你已經不相信我了麼?”
慕柏彥像是聽到什麼好笑的事情一樣,大笑道。
“相信,你還好意思跟我說什麼相信,女人,你不覺得這很好笑麼?”
狹長的黑眸結著濃濃的冰霜,看起來冷酷無情到了極點。
“慕柏彥,那個孩子真的是你的,你仔細看看好不好?我求你了,你看看就知道他是多麼的像你。”
景惜激動的小臉發紅。
慕柏彥冷哼。
“像我?不是我的種怎麼會像我?就算是像……。”俊臉閃過殘酷的笑意。
“恐怕是寧辰床上功夫你不滿意,然後做愛的時候想的是我,結果孩子和我像對吧。”
景惜覺得自己的身子已經石化了,耳朵的聽覺也消失了。
他……他怎麼可以……怎麼可以這麼誤會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