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破敗的庭院,荒草叢生,灰塵滿布,因年久失修的屋頂也少了幾片瓦片,直接透進陽光來。屋內丟棄著淩亂的雜物,許多地方已經結了蜘蛛網,顯然這裏是無人問津的地方。
宋平安呆呆的站愛那裏,臉上仍是沒有半分的多餘表情,隻是在想著該如何的下手來打理這荒蕪的院落,才能讓自己住的舒服一些。
在回到六皇子府中之後,宋平安便被告知要搬到這個偏院中反思,直到楚離殤原諒了她為止。但這偏院如何的偏,宋平安倒是沒有想到過會是如此的荒涼,直到來了這裏之後,才明白原來所謂的冷宮,並非是隻有皇宮裏才有,而她的命運竟是逃脫不開這樣的境遇。
“當年,母親入住冷宮時,也是這般的情景吧。”想到母親,宋平安嘴角勾起一抹恬淡的微笑,並未因被打入這冷院中而自憐自艾,也沒有因與母親同樣的悲涼境地而感到傷懷,倒是感謝楚離殤給了她這麼一個清靜之地,也讓她有機會體驗母親當年是如何熬過來的艱辛,能夠更加清楚母親當年是何等的不容易。
隻是,宋平安已經習慣了冷宮裏自己動手豐衣足食的日子,要麵對起來倒是也稍微的容易幾分。可當年的景妃娘娘,卻是一直養尊處優的生活著,直到入了冷宮之後,才開始要靠自己的雙手度日,而宋平安那個時候還是個下孩子,不給景妃娘娘添亂已經不錯,還需要景妃娘娘照顧的她,是幫不上景妃娘娘半點忙的。
相比之下,宋平安倒是更容易適應現在的生活了,也沒有之前景妃娘娘那般的苦楚了。
“該從哪裏下手呢?”麵對著屋裏屋外的‘垃圾’,宋平安竟帶著幾分的期許,開始仔細的思量起來,想著如何為自己營造生活的範圍,不至於辛苦之後,卻發現做了白工。
在確定好要如何收拾之後,做了個深呼吸,宋平安挽起衣袖,將裙擺在膝蓋處打了個結,如同山野間的女子在勞作時那般,不顧及自己此刻的身份是何等的高貴。隻為這樣的裝束既不會因為長裙礙事而耽誤做活,如果有人來撞見又不會尷尬。
既然已經住到這裏來,那麼什麼公主身份和王妃的頭銜,倒是也都不重要的緊了。
將半敞著的房門打開,宋平安開始搬運著臥房中不需要留下來的東西,通通往破敗的產房裏送,盡管很累,可宋平安卻不顯得疲憊,因為她若是不收拾好,今晚怕是連個落腳的地方都沒有,到時候可真的就悲哀了。
至於那些沒有用處的破敗家具,宋平安都選擇送到了柴房裏,至少一些沒用的東西還可以當柴火使用,也算是物盡其用了。
從晌午幹到夕陽近黃昏,宋平安的工作總算告一段落,盡管沒有全部收拾妥當,但臥房中可以下腳了,這倒是件令人心情舒暢的事,至少能讓她暫時的小憩一下。
抬手擦拭著額頭不斷滾落的汗珠,已經有段時間不曾自己動手才能生活的宋平安,當真有些不太習慣這樣勞碌的生活,可看著雖簡陋卻整潔的屋子,宋平安心裏卻覺得很甜。
雖然這個小院很偏僻,也的確簡陋到連宋國的冷宮都不如了,但在宋平安看來,這裏定是安靜之處,倒也符合她的性子來。
反正,宋平安是個對生活沒有什麼要求的人,隻要能安穩便好。
“娘親,當年你帶著我入冷宮的時候,也是這般的熬過來的嗎?”看著清冷的房間,感受著夜幕降臨所襲來的冷風,宋平安麵容上雖掛著笑容,可淚珠兒卻悄悄的滾落著。
不是為自己的處境感覺有多苦,隻是因為自己真的感受到了母親當年的生活,宋平安有些感觸罷了,她是在為母親曾經的經曆而感到心疼著。
坐在屋頂上,兩個衣著華麗,卻各有不同俊逸的男人遙望著靜默的站在破屋中的宋平安,這一看竟在不覺中過了幾個時辰,隻是屋內的宋平安卻未曾發覺過罷了。
“失望嗎?”孟子冉嗬笑一聲,俊逸的麵容上浮現了一抹壞笑來,將手臂搭在楚離殤的肩頭上,目光凝視著楚離殤那張不知道算是什麼表情的臉上,故意壓低了聲音說道:“看來,你的新王妃並非是你想的那般柔弱,能夠生活自理,做起事來也利落的很,想要看她求饒,怕是不可能啊!更難可貴的是,王妃這隨遇而安的性子,連你我也不及三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