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楚離殤也與蒙麵人打鬥了起來,卻因為要保護三個女人,而顯得力不從心,有些節節敗退,但還在盡力的保護著那三個被嚇得一直在亂叫,卻不知道該往哪裏跑的女人,宋平安的心也隨之緊張了起來,可圍堵楚離殤的人卻越來越多,眼看著楚離殤就要招架不住。
“告訴本妃,若是讓你性命來對王爺效忠,你可願意?”急中生智,宋平安忽然開口問向守在馬車旁的侍衛,語氣裏滿是認真,眼神也明亮了起來。
“屬下的命是王爺給的,自當用命效忠王爺,絕無二心。”侍衛想也不想的回答,表情也是認真的毋庸置疑的。
“好,快些上車。”聽了侍衛的話,宋平安點頭說道,見侍衛有些懵懂,也沒時間做過多的解釋,便對侍衛吩咐著說道:“盡量的甩響鞭子,並大聲喊著,‘主子,屬下這就去前麵搬救兵來救駕!’,你可聽明白了?”
侍衛憨厚的臉上,先是一怔,旋即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便聽從了宋平安的命令,縱身竄上了馬車,準備藥聽命行事。可侍衛才剛剛嘞起韁繩,便想起存在的問題來,急急的開口問道:“王妃讓屬下這麼一喊,定會引來刺客的追截,隻怕以屬下一人之力,不能保護王妃殿下的安全,屆時屬下以死效忠王爺,可王妃當如何自保?”
“本妃是王爺的妻子,王爺有難,豈能隻顧逃生。你且按照我說的做吧。若是真的出了什麼差池,也是本妃的命,你不必自責,而王爺也定會明白原由,不會責怪於你的。”宋平安平靜的對侍衛說了這麼一句,便坐回了馬車,安然如平日裏一樣,到好像是在遊山玩水。隻是,在宋平安撩開了車簾,朝楚離殤望去,卻見打鬥中的楚離殤也正好朝這邊望來,四目相交的瞬間,宋平安溫柔的揚唇輕笑,以唇形無聲的說道:“王爺,保重!”
今生我們無緣做夫妻,但是平安卻能夠為王爺做一件,王爺不會開口來讓平安做的事,也算是完成了我們成親那日的約定,平安無悔。若是王爺日後還能記得平安今日的犧牲,隻希望王爺有榮登大寶之日,能夠免於與宋國開戰,就當作是緬懷平安了。宋平安在心中想著,可這些話她卻不能說出口,因為楚離殤聽不到,而說給別人也是沒有用處的。
隻是,宋平安真的不知道,自己的犧牲,是否能有這麼大的價值。可用自己一條沒有什麼用處的性命,去換得四條人命,倒也是值得了。
人生,就是這樣,即便是為了不相幹的人,有時候也會付出大的代價來。因為,事情總是有輕重之分,而宋平安不願意看到任何人死在她麵前,尤其是那些比她有用處的人,更該好好的保重才是。
何況,就算是宋平安做出了這樣的舉動,也不見得一定就會死去,或許事情還會有轉圜的餘地,隻看上天是如何安排了。
與宋平安四目相接,看著宋平安臉上那溫柔的淺笑,卻帶著訣別的味道,楚離殤頓時一怔,就是這麼一瞬間的事情,楚離殤的疏忽,致使肩頭上被劃破了一道口子來,流出了鮮血,惹得身旁的三個女人尖聲大叫,卻又不能做些什麼,隻差沒有當場昏了過去。
“王爺,那些刺客追上王妃的馬車了!”不知是誰在打鬥中大喊了一聲,可也是這個聲音,讓楚離殤的心緒歸位,不再有任何的猶豫。
“保護兩位側妃和楚姑娘。”楚離殤大喝的交代了一聲,縱身飛出包圍圈,騎馬朝宋平安的方向追去,完全沒有感覺到在他縱身而起的那瞬間,緊緊的攥握著他衣袖的小手的主人,在失去了依靠時,是怎樣的哀傷絕望,可看見他為了宋平安和刺客搏鬥的時候,又是怎樣的嫉妒、憤恨與擔憂著,恨不能自己才是宋平安,而非是秦夢歌那般。
身如飛燕,楚離殤矯健的身姿快速的自人群中飛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踢落一名刺客,奪馬前行著,朝宋平安的方向追趕而去。
盡管一群刺客已經快要追上馬車,而楚離殤距宋平安的馬車還有一段距離,卻仍然能聽到駕車的侍衛在大聲喊著。“主子,屬下到前麵去搬救兵救駕,主子撐下去啊!”
侍衛那聲嘶力竭的聲音,不斷的重複著,而馬車裏嬌弱的女子,卻沒有半絲的動靜,從車簾上的身影來看,坐的仍是那般的挺直與沉穩,仿佛是久經沙場的將軍,沒有半分的畏懼,可那絕美的姿容,以及那羸弱的身體,卻該是被人保護的,而不是麵對這樣的險情。
不消片刻,宋平安馬車便被一幹刺客攔了下來,那名駕車的侍衛被踢下了馬車,被刺客用刀架著脖子,動彈不得,莫說是喊話,就算是喘氣都要注意輕重,否則定會看到脖子上有血痕,一不留神就會丟了性命。
遠遠的,楚離殤便瞧見宋平安雙手端握在小腹前,不失威儀的站在車轅之上,身影飄然的迎風而立,似是與刺客在說些什麼,隻是距離太遠,楚離殤聽不真切,唯有快馬加鞭的趕去,希望能夠盡早的趕在宋平安身邊,不要讓她受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