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要小看這個東西,這可是咱們王妃的寶貝,從未離身過的。若是你有夠細心,就會發現,在你們成親的當晚,雖然是華麗的鳳冠霞帔在身,可咱們的王妃腰間還是掛著這個東西的。”說著,孟子冉自楚離殤手中拿回香囊,打開了一塊,讓楚離殤看清楚上麵所寫的字,說道:“你自己也是認識字的,看看吧。”
聽孟子冉這麼說,楚離殤拿起香囊,仔細的看了一眼。隻見香囊的內側繡著一行清秀的小字:願愛女一生平安。
雖然這是一個母親,一句很普通的祝福,可楚離殤卻能感受到一個母親對子女的那份愛。
其實,楚離殤並不記得宋平安在成親的時候,穿戴過的是什麼。可他卻記得這個香囊,但卻是在京城的時候,楚離殤打了宋平安一個耳光,宋平安轉身的那一刻。
原來,這東西是宋平安心中的寄托,怪不得無論她身著多華麗的衣服,卻都不曾將這個香囊給摘下。
想起自己與母妃的相依為命,再想想宋平安在宋國時所過的日子,楚離殤頓生憐憫之心。
那種同病相憐的感覺,似乎讓他和宋平安又進了一步,雖然兩個人的關係並不覺得有好轉,但在楚離殤心中,宋平安卻是與他同類的人。
看著楚離殤手中握著香囊,若有所思的模樣,孟子冉輕輕的勾起了唇角。
看來,他所期望的事,並非是沒有可能實現。隻是,為何心願可能得嚐,他卻有種怪異的痛感呢?
用力的甩甩頭,似是想要甩走一切不該有的情緒來,孟子冉打開了手中的折扇,邁著自認為是風度翩翩的步伐,朝花園的盡頭走去。
該做的事,已經做了,接下來就看這兩個當事人是否有緣分,看天意如何的安排了。
看著宋平安的臥室點亮了燈火,一抹纖細的身影正站在窗前,雖然是關著窗子的,可卻能看到宋平安正在仰首望著什麼。
盡管看不到宋平安的臉,但楚離殤卻可以感受的的到,此刻的宋平安,定是哀愁無限。
雖然已經派人調查過關於宋平安過去的所有,但楚離殤還是覺得宋平安的生命中,有那麼一部分仍然不是他所知曉的,而且是至關重要的。
隻是,楚離殤猜不到這一部分是什麼,也想要刻意的去回避關於這部分的事。
“奴婢參見王爺。”婢女欣兒出門來換茶水,卻見楚離殤站在院落中間,忙行禮參拜。
“你家主子,時常這樣嗎?”楚離殤朝欣兒揮了下手,示意欣兒免禮,視線卻未曾從宋平安的倒影中離開。
宋平安的寧靜,是恬淡的,可卻如同一個謎一般,總是在引誘著男人想要去看看她內心的世界,那塊她不願意與人分享的世界。
“我家主子喜歡靜,時常的一個人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裏。奴婢愚鈍,不知道主子在想些什麼,而主子也很少有表情,說話時總是帶著淺笑,奴婢實在是不知道主子的喜怒哀樂。”欣兒如實的說著,一雙細細的柳葉眉也皺了起來,隻差不敢在楚離殤麵前歎息。
聽欣兒這麼說,楚離殤也皺了下眉頭,但僅僅是那麼一瞬,便又恢複了平撫。
或許,他是真的該對自己的王妃多加關心了,至少應該知道她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今日在花園之中,宋平安與秦夢歌的對話,楚離殤聽的真切,自也是知道了宋平安的想法。她無心於自己,隻是在盡著一個做王妃的本妃。
那麼,他是否也該盡做丈夫的職責呢?雖然不可能會交心,因為楚離殤的情已經給了秦夢歌。可是,既然是夫妻的關係,這個無法改變的事實,他們必須都得接受。
而宋平安則做的很好,從不爭取妻子以外的任何權益,包括丈夫的心。至於妻子的權益,宋平安也是以夫為尊,更不曾要求過權力或是物質上的享受,而是給了他這個做丈夫的極度空間,隨他的心意。
宋平安的這種做法,可以理解是因為不愛楚離殤,可一個女子能淡然到如此的境地,倒也十分難得。
最重要的是,宋平安的心是恬靜如水的,總是以一顆包容的心去麵對他人。許是宋平安真的看淡了一切,所以不在乎,又或許是宋平安生就是個溫柔懂事的女子,知道做事的分寸,包括如何的成為一個不會惹惱丈夫的妻子,以及如何的與丈夫做到相敬如賓。
或許,能得到丈夫的寵愛是件難事,但能做到心胸豁達,卻是多少女人所望塵莫及的。
當然,這有個前提的條件,宋平安是真的如此的淡然,而不是另一種想吸引楚離殤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