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況,宋平安在宋國的時候,也是受了不少委屈的,但那是因為沒有人站出來保護她,即便是宋天行疼愛著這個自小生活在冷宮裏的妹妹,卻總有照顧不到,或不能照顧的時候。
但如今在楚國,他楚離殤是宋平安的丈夫,尤其是在這王府之內,更是他楚離殤的天下,除非是他楚離殤想要責罰宋平安,否則楚離殤絕對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宋平安,包括宋平安自己。
搭上楚離殤的雙臂,宋平安也不矯情,隨著楚離殤的臂力站起身來,第一次被一個男子如此的握著自己的雙手,宋平安微垂著羞赧的雙頰。
盡管已經是成了親的女人,可宋平安對男女之間的接觸,還是會不好意思。
饒是寡淡如她,畢竟也是會害羞的女兒家,總會有不好意思的時候。
素手搭在楚離殤手腕上所繡著的祥雲圖騰,那上好的繡線,觸手便是極好的潤滑感,被漿洗之後更見圖騰的立體感,一看便知刺繡之人是繡工了得的。
而宋平安雖是在冷宮長大,可有個心靈手巧的娘親,又曾教她過女紅,以保障母女倆的日常用度,宋平安自是對女紅很是上心。
“王爺腕上的這朵祥雲,繡工了得,且用的也是上好的繡線,堪稱是上品。隻可惜,形似而少了雲的靈動。”一見到成色上好的繡品,宋平安便忍不住的發表起了自己的感言,如是的說道。
見宋平安對繡工很是在行,且主動開口說了起來,楚離殤自然是不會錯過如此可以有話題聊的機會,免得又繞到了沉重的話題,於增進感情無益。
扶著宋平安的手坐下,見宋平安的雙目始終不離自己腕上的花樣,且不時的皺起了眉頭,表情認真的更現另一種美麗,楚離殤揚唇淺笑了起來,沒了平日裏的素嚴之氣。
“不知王妃以為,這祥雲的圖騰,應該如何繡製,才算的是完美呢?”楚離殤開口問道。
“這世間本無完美的東西,隻是若用了心思,可以讓死板的東西,多了幾分的生機罷了。王爺若是喜歡,不如讓妾身為王爺修改一下,如何?”宋平安說著,抬起頭來,望向楚離殤,卻又補充了一句說道:“用不了多少時間,隻稍些許的功夫便夠了。”
見宋平安對女紅一事有著近乎癡迷的態度,竟怕自己敢時間離去,楚離殤笑道:“王妃若是願意,本王的衣服可以都差人送過來,讓王妃修改。不如今兒就讓王妃修改一下這件,也好讓本王見識一下王妃的手藝,免得王妃的手工笨拙,本王可是不敢穿了出去,讓人詬病。”楚離殤笑著說話,便站起身來,展開了雙臂,對宋平安說道:“煩請王妃為本王更衣了。”
“妾身定不會讓王爺失望的。”見楚離殤肯讓自己對祥雲的圖騰進行修改,宋平安淺笑著站起身來,有些笨拙的為趙承鳳寬衣解帶。
要知道,服侍男人,這可是宋平安第一次,怎能靈巧呢?
原本身為公主,在出閣的時候,便不必學習這些伺候男人的活,何況宋平安出嫁之時,很是倉促,根本沒有任何人對她進行閨閣之事的教導,就連宋平安的娘親,也隻能是在為女兒梳妝的時候,草草的說了幾句罷了。
看著宋平安為自己寬衣解帶,卻不知該從何下手的忙亂模樣,一點也不見平日的從容和冷靜,楚離殤忍不住輕笑出聲。
“王爺為何而笑?”聽到楚離殤笑出聲來,宋平安暫停了手中的活計,開口問道,眼眸有些不解的望向楚離殤。
“王妃心靈手巧,心思敏捷,卻對服侍夫君一事,如此的不通。不知是本王對王妃太過疏離了,導致王妃手法如此的生疏,還是王妃對此事不上心呢?”楚離殤語調飽含著逗弄之意,眼神一瞬不瞬的盯著宋平安在看。
“王爺這話說的真的好笑,妾身若是第一次為王爺寬衣,就熟練的緊,那想必是伺候過別人的。隻怕,除了花街裏的姑娘,沒有幾個女子會熟練吧。”宋平安反駁的說道,見楚離殤隻是在取笑她,便繼續的與楚離殤身上的盤扣做著鬥爭。
因楚國男女的服飾差異過大,女子幾乎是以帶為扣,隻消輕輕一拉便可以寬衣解帶,想必是為了男人動手方便而設計的。
可是,男人的衣服卻是十數對扣子盤結著,也不知道是不是為了享受被女人伺候,而有意的如此做的成衣。
不管怎樣,宋平安的一番努力之後,很快便將楚離殤的衣扣給解開,成功的脫下了楚離殤的外衣。
將外衣拿在手中,宋平安卻對隻穿著裏衣的楚離殤連看一眼都懶得,而是仔細的端詳著手中的衣衫,不知在想些什麼。
而就在這個時候,宋平安的婢女欣兒卻回來了,且端著茶水。可是,見楚離殤已經更衣,雖然是著著裏衣,但欣兒還是羞紅了臉,不好意思的垂下螓首,且福身行禮說道:“奴婢不知道王爺王妃要就寢,冒昧打擾,請王爺恕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