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人性畢竟是自私的,有自我保護欲的,若是無人可以讓自己發泄,楚離殤是不會讓這份怒氣爆發出來的。
其實,楚離殤雖然是看似為了秦夢歌而對宋平安無情,但那份怒意,卻更多的是因為他以為宋平安讓他失望了。
身為一個男人,沒有資格去愛一個女人,或是不能去好好的愛一個女人,已經是可悲。可是,若自己想要去愛,想要去珍惜的女人,並非是如自己所想的那般好,那又如何的不可氣呢?
當最後,發現這所謂的可悲,或是可氣,不過是自己沒能相信對方,這叫楚離殤如何能夠不氣?!
“你再說一次!”楚離殤低喝一聲,雙拳已經在身側緊握。
見楚離殤如此,孟子冉卻是閑閑的摸了下後腦,他已經許久不曾看楚離殤發火,這次正好可以過過癮。
不過,前提是不會傷到他自己,可真的是要準備隨時閃躲著呢!
但是,這裏畢竟是寺廟,又不能讓楚離殤出手的動作太大,以免惹怒了滿廟的神佛,那總歸是不好的,何況宋平安還在病中,也不該被吵到,萬一要是再受了傷,那他孟子冉可有事要做了。
但隻要想到,可以看著楚離殤和青衫男子大打出手,孟子冉便有摩拳擦掌的衝動,他是真的很想看看這青衫男子的功夫到底如何,想要知道楚離殤是否能夠製得住他。
無奈啊!誰讓自己出手時,青衫男子根本就不屑呢!否則,他也不會坐在那裏看熱鬧啊!
這麼想著,似乎一切都不是孟子冉的錯,除了看熱鬧更是與他無關一般。
可是,孟子冉雖然看熱鬧的心很重,但當視線漂到楚離殤身邊時,卻發現欣兒還傻傻的站在那裏,低垂著頭,心下有心不忍讓這個無辜的丫頭受到牽連,便悄悄的移動著身子,朝欣兒身邊走去。
“你這個傻丫頭,這屋子都快要掀開了,怎地還站在這裏,也不怕丟了小命!”孟子冉說著,便拉著欣兒要躲開。
可欣兒也是個倔強的丫頭,或許是太過忠心吧,便掙開了孟子冉本就是虛搭上的手,不悅的說道:“既然是如此,孟公子躲開便好,奴婢要在這裏保護主子。”
聽了欣兒的話,看著那張明明是有些稚嫩,可卻偏生一本正經的臉來,孟子冉真的很想要大聲的笑上一番。
但是,現在可不是張狂的時候,否則楚離殤的怒氣定會波及到他,屆時可就沒好日子過了。
“那好吧,我陪你一起留下來,說不定要保護的人,可不僅僅是你家主子了。”孟子冉說著,便涼涼的向後退了半步,靠在了床邊,也不再看欣兒,而是在楚離殤和青衫男子之間來回的觀望著,心裏想著怎麼還不動手。
然而,孟子冉愛看熱鬧的心態,也讓他錯過了欣兒望向他時,眼中的那份柔情和感動。
身為一個奴婢,能有如此身份高貴且儀表堂堂的公子,說要保護自己,隻怕欣兒那顆純善的小心髒,是再也收不回來了。
欣兒對孟子冉到底是怎樣的心意,姑且不說,楚離殤心中的那份怒火,卻是隨時會點燃的。
“本王讓你再說一次!”從未有人敢忤逆於自己,連頂嘴都不可能,可如今青衫男子不但不回答他的話,卻還是漠視的態度,這叫楚離殤如何能忍得下去!
姑且不說青衫男子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已經讓楚離殤氣結,他的女人,身邊需要什麼人來保護,自有他來安排,豈由得一個陌生的男人來自己認主子,難道說他楚離殤身邊已經沒有可以差使的人了嗎?
似是沒有感受到楚離殤的怒氣,青衫男子仍舊在搗藥,對楚離殤的話再次的無視。
見青衫男子如此,孟子冉臉上的笑意逐漸的擴大,真的快要笑出聲來了。若是楚離殤再不動手,他都快要憋出內傷來了。
“大膽之人,竟敢蔑視本王!”楚離殤低喝一聲,以拳化掌,朝青衫男子的方向襲去,將青衫男子搗藥的藥罐擊開。
可是,原本該是碎在了青衫男子手中的藥罐,卻仍是完好無損,隻是稍微的移動了下位置,又被青衫男子移回了原位,繼續著他搗藥的位置。
見此情景,莫說是楚離殤微怔,就連孟子冉也是長大了嘴巴,差點要把舌頭都掉到地上去。
此刻,除了昏睡的宋平安之外,也隻有不懂得功夫的欣兒,還是一臉的正常,甚至都不知道剛剛發生過什麼事情吧!
將手掌負於身後,楚離殤靜默的望向青衫男子,似是在思索著自己能有幾分的勝算,又像是想要看穿青衫男子的心思和本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