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7嬌妻本是仇人妹
朱仝打馬奔宋家莊,他要跟宋大哥告別之後,就離開鄆城縣。剛一進宋家大門,就被宋清一把抓住,對方嚎啕大哭說:“大哥不在了!”朱仝先上驚出了一身汗,然後安慰了半天,宋清才平穩下來,斷斷續續說了經過。
朱仝感到特別蹊蹺,很快冷靜下來。一來,他是局外人,畢竟不是自己的親哥哥;二來,他曾當過多年的“捕快”(都頭),經驗豐富。
甄薑和丫環春紅及秋黃都嚇個半傻,問了半天,誰也說不十分清楚,可還是還原了事情的大概經過——
宋江新婚的第六天的下午,出去了一趟,說是看莊裏的一個本家。很晚才會來,喝得大醉。甄薑簡單地幫老公脫去外衣,他一頭紮在床上就睡了。
甄薑睡在老公身旁,感到酒味實在是太大了,就將最裏屋的窗子打開放酒味。然後,來到隔壁的屋子,躺在另一張床上睡著了。
北屋子裏的丫環叫聲,將甄薑驚醒,剛從床上坐起來,闖進來一個披頭散發的家夥。一掌將她擊昏,醒來發現自己被綁在椅子上。
她們都隱約聽到一聲大喊:“宋江,我替我兄弟來報仇來啦!”
朱仝讓宋清將甄薑和丫環春紅送回娘家。開始二人還不肯,好一頓勸才同意。宋清讓一位老仆人趕車送嫂子與丫環進了城。
朱仝仔仔細細地問丫環秋黃,她也沒有提供什麼新鮮的東西,隻是說太太和春紅並不讓她幹什麼,差不多晚上睡覺時才回這邊來,有點防她的意思。
宋清和朱仝又來到了最裏間,看床上沒有頭的宋江。
“怎麼有點不像宋大哥,倒有點像宋大哥的貼身小校艾鬆。” 朱仝冷靜地說。
“是呀!”一語提醒夢中人宋清,“我覺得也有點像他。”
宋清急忙剝光了那人衣服,驚喜道:“他背正中有塊黑印記,我大哥也有一塊黑印記,卻在丹田的右上方。”
朱仝也大喜:“這麼說,宋大哥躲過了一劫!”
“死的是艾鬆,大哥會在哪兒?”
“很可能在佛堂的地窨子裏!”
宋清和朱仝馬上跑到正房的東屋,這兩間房子供著佛與觀音菩薩。那佛供在一個大木櫃上麵,打開櫃門,掀開底板,下麵卻怎麼也弄不開。二人索性將佛請下來,搬開櫃子,費了好大的勁兒,才用鐵鍬將一板子撬開。
開口約三尺見方,下麵裏然是地窨子,有六尺見方,深五尺,宋江並不在裏麵。宋清進去,打開個一個門,點著蠟燭進去。隔了一會兒,又返了回來,說:“大哥果然在裏麵,昏迷過去,得從另一個口將他弄出來。”
宋清和朱仝馬上到了洞房的外間,將甄薑從娘家帶來的一個大箱子移開,打開蓋板,這裏也有一個正房大小的地窨子,兩個地窨子是相通的。二人費了點力氣,將宋江弄上來,呼吸了新鮮空氣,很快就醒了過來。
“大哥,到底是怎麼回事呀?”宋清急問。
“一言難盡,是你新嫂子和她們家的管家想害死我!”宋江長歎一口氣說。
“為什麼?”
“有些事我也想不通!”
丫環春紅和管家周旺失蹤了,隻把甄薑抓了起來。甄薑一口咬定宋江是被鬼害死的,別的什麼都不承認。宋江決定親自審一審甄薑,問一問她到底為什麼要害自己。
獄卒打開牢房,宋江見甄薑坐在一堆草上。雖然沒有受刑,人卻也瘦了一圈,那個光彩照人的嬌妻不見了,換成一個憔悴的女子。
“你、你、你怎麼還活著?” 甄薑見到了宋江,真如見鬼一般。
“甄薑,我對你真心實意地好,你為什麼要害我呢?”宋江要知道原因。
“還是你先說一說,你為什麼還活著吧?然後,我再告訴你。——我不能跟鬼說話。”
“好,我先說。”
宋江清了清了嗓子,慢慢道來——
甄薑,許多年了,我還沒有像喜歡你一樣喜歡過一個女人。巴不得每時每刻跟你“溜骨髓”,那是因為真心喜歡的緣故。可是,每一次“溜骨髓”,你總是喜歡在黑暗中。開始,我覺得你是初婚,女人總是不好意思的,我沒有要求點燈過夫妻生活。來日方長,女人穿衣見父,脫衣見夫,我總會看到你全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