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謝陛下,多謝郕王殿下,臣受此禮遇,不勝惶恐。”
錢貴著便要下跪行禮,但好在朱祁鈺眼疾手快,搶先一步攔住了他。
“錢大人萬萬不必如此,您是皇後娘娘的父親,本王受不起您這一禮。”朱祁鈺攙扶錢貴的同時,眼睛的餘光突然覺得有些不和諧的畫麵,朝著那方向看過去,正看到錢嘉玥正動作笨拙地從馬車上爬下來,突然忍不住笑了。
錢貴因為朱祁鈺突然發笑而感覺莫名其妙,心中好奇,便也順著他眼神的方向看過去,也看到了這讓他感到尷尬的一幕:“那個……女嘉玥,自從數月前不慎落水後,多年來習得的武藝盡數遺忘不,身子也孱弱了許多,一路上暈車暈得厲害,這才……讓王爺見笑了。”
“無妨,討喜得很。”朱祁鈺笑著看著錢嘉玥的方向,直到她在地上站穩看向自己。
錢貴聞言,神情驟然緊張起來,但他卻不知該什麼是好。倒是朱祁鈺自己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收回了目光:“錢大人,本王的使命已然完成,今日您與家眷便好生歇息,待明日一早,王公公自會派人前來接你們入宮拜見太皇太後、皇太後和皇上。”
“是,多謝王爺。”錢貴抱拳,躬身致謝,但彎腰下去的瞬間,臉上卻寫上了惴惴不安。
果然,朱祁鈺並未立即離開,反而刻意放緩了腳步,待錢嘉玥經過他身邊時,他喚住了她:“原來二姐閨名嘉玥,真是個如玉般美好的名字啊。”
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錢嘉玥心頭五味雜陳,故而她甚至都沒有去細聽朱祁鈺了些什麼,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後,便跟著其他饒腳步一齊走進了錢府。雖是庶出,但因為今日情況特殊,所以她也同錢貴、錢夫人一同從正門入內。
“這姑娘可當真是沒規矩,難怪錢家會臨時將她替換掉呢。”跟在朱祁鈺身邊的,是一個與他年齡相仿的少年,一身利落的打扮足見他乃是習武之人。
“林遠,不可胡言。”朱祁鈺製止了林遠,他的目光依然追逐著錢嘉玥的背影,忍不住道,“你,我為何會覺得她似曾相識,好像在哪裏見過。”
林遠偷笑:“王爺,您該不會是看上人家姑娘了吧。”
“林遠!”這一次,朱祁鈺的聲音壓低,帶了幾分警告的味道,“這話不可亂,若是傳揚出去,便是大麻煩。”
朱祁鈺想到幾前,他跟隨張輔、楊士奇二位大人返京,還沒來得及回王府換身衣服,王公公就已經派人前來傳召,皇上要見他。
朱祁鈺當然知道皇上的派人來是何用意,雖無奈卻也隻得隨來人入宮。
即使大婚在即,朱祁鎮依然要遵照太皇太後的旨意,每日除了臨朝理政之外,便要在文華殿讀書。
“此行如何,一切可還穩妥?”這是朱祁鎮見到朱祁鈺之後的第一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