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遠,傳令下去,今日的事情切不可外傳,以免影響了後日皇上大婚。”傳達了命令之後,他們竟當真與兩名瓦剌男子把酒言歡。
“這是我兄弟二融一次入京,方才實在是多有冒犯,還望郕王殿下和這位大人、這位姑娘不要見怪。”剛才挾持錢嘉玥的壯漢倒是很講禮貌,雖然漢語得並不太好,但禮節卻是懂的,“不過,這位姑娘與我們見過的其他中原女子不同,性子直爽,倒像是我們瓦剌女子。”
“剛才你匕首架我脖子上,我腿都軟了,你這是誇我還是損我啊?”既然已經逃過一劫,錢嘉玥便自認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對剛才險些要了她性命的大漢並不客氣。
“姑娘,實在是抱歉,為了表示我的歉意,這把匕首送給姑娘了,”男子倒也爽快,直接把手裏的那把匕首大方地遞給了錢嘉玥,“若是日後還有緣相見,姑娘隻需拿著這把匕首,我一定會滿足姑娘一個心願,當作賠罪。”
朱祁鈺和錢欽不約而同地緊張地盯著那把匕首,反倒是錢嘉玥,大大咧咧地接過匕首,還由衷發出了讚歎:“嘖嘖嘖,這匕首應該很貴吧,看著花紋,行,那一言為定,以後我要是在京城混不下去了,就去投奔你。”
錢嘉玥一番言行實在是與一般的中原女子太不一樣,所以,這一頓飯吃下來,別是見慣了大家閨秀的朱祁鈺,就連看著錢嘉玥長大的錢欽都覺得自己眼前這個妹妹一定是被若包了。
一直到把滿身酒氣的錢嘉玥帶回錢府,錢欽還是覺得不確定錢嘉玥是否還是他記憶中的二妹妹,但他還是叮囑道:“回房後讓茉兒給你煮一鍋醒酒湯,然後好好地洗個澡,明日早些起來梳妝,讓茉兒多給你用些香粉,千萬不能讓旁人嗅到你身上的酒氣。”
錢欽一邊叮囑,一邊後悔,方才怎麼就由著她喝了那麼多酒呢。
“我知道了大哥,你放心,我回去就喝醒酒湯,保證明入宮不會出問題。”錢嘉玥拍著胸脯保證。
“對了,那把匕首你讓我看一眼。”錢欽回想起那兩個瓦剌人,心裏總覺得不安。
“喏,給你,隻是借給你看一眼啊。”錢嘉玥很喜歡那匕首,生怕錢欽要走了就不給她了。
“我知道了,”接過匕首,看著錢嘉玥那副氣的模樣,錢欽頗為無可奈何,不由寵溺地笑了,然而,他的笑容卻在抽出匕首看到上麵的刻字時不翼而飛,“果然如我所料。”
“什麼如你所料?”錢嘉玥也湊過去看,但上麵的字對她而言簡直是書,根本看不懂。
“這是瓦剌的一個姓氏,綽羅斯。”錢欽神情愈發凝重。
“所以呢,這個姓氏怎麼了?”錢嘉玥懵懵懂懂地問。
“沒什麼,你好好收著吧。”錢欽並沒有同錢嘉玥更多,隻是不由自主地又用古怪的眼神看了錢嘉玥一眼,還是忍不住囑咐她,“還有,今日的事,尤其是這把匕首,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包括茉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