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吵嚷嚷的,這是怎麼一回事?”太皇太後看著王公公威風十足地帶著許多人走了進來,臉上盡是得意的神色,本就有些不滿,微微蹙了蹙眉頭,卻抬眼看到了金英以及錢欽和錢嘉玥。
太後也看到了進來的人,她的臉瞬間僵了一僵,但很快就又恢複如常。
“大哥,怎麼會是你?難道與二妹妹私會之人……”錢淑嫻原本已經因為太後的責罵而幾乎抬不起頭來,心裏把那個“不檢點”的錢嘉玥罵了幾百上千遍,但這會兒看到與錢嘉玥一起被帶進來的人居然是錢欽,她才終於有了大聲話的勇氣。
“皇後此言差矣,既然是兄妹,又何來私會一呢?”朱祁鎮打從剛才開始,就一直陰沉著一張臉,無論別人什麼,他卻都始終保持著沉默,顯然十分不悅,直到這會兒,他的臉色才和緩了下來,但語氣仍是嚴肅的。
“金英,你來告訴哀家,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太皇太後一眼看出此事與金英脫不了幹係,因而也不聽別人什麼,直接對金英發問。
金英遲疑了一下,猶豫著偷看了太後一眼,但太後卻壓根兒沒有看他。金英隻得上前跪下:“太皇太後,是奴才誤會了,奴才偶遇錢校尉和錢女官在奉殿旁話,以為是宮中女官趁著主子午憩時外出私會情郎,並未想到他們竟然是兄妹,還是皇後娘娘的家人,這一切都隻是個誤會而已,萬萬沒想到竟然驚擾到了主子們,奴才真是罪過。”
“誤會?金公公,你這一個的誤會,驚擾到了太皇太後、太後、皇上和皇後,還險些將整個錢家的名譽毀掉,怎可如此輕描淡寫便輕輕揭過?”王公公趁機落井下石。
“王振,哀家沒有問你。”太皇太後不悅地看了王公公一眼,顯然是在警告他閉嘴。
錢嘉玥雖然一直沒有吭聲,但她卻在不動聲色地觀察著殿中,發現在場的人顯然是各懷心思的,隻是她想不明白,今日她的遭遇,究竟是偶然,還是……想到這裏,她不由哆嗦一下,一陣冰涼的感覺從心底升起,她知道,自己是真的在害怕。
而王公公也很識時務,立刻就不再話,徒了朱祁鎮的身邊去。但朱祁鎮卻給了王公公極大的臉麵,他立刻就對著王公公發問:“王先生,到底是怎麼回事,怎麼是你帶著人來,朕不是讓你留在文華殿批奏章嗎?”
聽到這話,太皇太後淩厲的眼神驟然掃向了王公公,那眼神使得在場的眾人都不由自主地打了個寒顫,而王公公顯然也覺察到了,他不自覺地朝後縮了一縮,然後才以恭敬的語氣:“回皇上,是去尋找錢校尉的人來回稟,是錢校尉午間就已經進了宮,奴才這才心中生出了懷疑,立刻派人去打聽,這才知曉了錢校尉和錢女官被金公公抓起來的事,正欲派人來清寧宮奏報,又聽這邊鬧了起來,奴才這才立刻將他們一並帶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