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公公開口提醒,而且朱祁鎮也既沒有回答,也沒有表態,那麼錢嘉玥自然也就不再繼續發問,隻是靜靜地跟著朱祁鎮向前走著。
走著走著,錢嘉玥突然抬頭:“皇上這是打算回到乾清宮來住了嗎?”
“嗯。”朱祁鎮應了一聲,仍沒有多話,隻是默默地走進了乾清宮,而王公公和九卻留在令外,並沒有跟進去。
一時之間,錢嘉玥隻覺得進退兩難,不知道自己是應該跟朱祁鎮進去,還是應該跟王公公和九一起留在殿外待命。
“你進來。”殿中傳來朱祁鎮的聲音,不消多問,這個“你”,自然指的是錢嘉玥。
但錢嘉玥卻迷迷糊糊,並不知道自己就是那個“你”,仍然站在外麵偷瞄王公公。
“嘉玥姑娘,皇上喚你進去呢。”王公公對錢嘉玥的不透氣實在是看不過眼去,終於忍不住開口提醒她。
“是我嗎?”錢嘉玥指了指自己,還有些不確定。
“自然。”王公公無奈,突然覺得眼前這丫頭也著實不怎麼精明,難道先前她在清寧宮服侍時的精明都是假象?又或者現如今隻是她的偽裝?一時之間,老狐狸也有些拿不準主意了。
“哦。”錢嘉玥點零頭,樂了一下,然後才急急忙忙往殿裏跑去。
“九,這個錢嘉玥平時就是這般模樣嗎?”王公公轉過頭問自己的幹兒子。平時他與錢嘉玥的接觸少,但九與她的接觸卻相對多了很多。
“嗯……錢女官很是真性情,倒不似一個善於偽裝的人。”九聽出王公公想問些什麼,便如實相告。
難道,先前是我高看她了?王公公看著錢嘉玥已經消失的背影,心中暗自揣度著。
“皇上,您叫我?”錢嘉玥走到朱祁鎮的身邊,發現他隻是站在殿中,沉默地看著她,卻一動也不動。
“朕身上有傷,行動不便,替朕將這披風解開。”朱祁鎮命令道。
不知是否因為是少年登基,又或者是因為先太皇太後教導有方,朱祁鎮與錢嘉玥從電視上看到的那些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皇帝極為不同。但凡能自己做的,他便會親力親為。
“是。”錢嘉玥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反正也隻是個披在最外麵的披風,再,朱祁鎮受傷也是她親眼所見的。
誰知,錢嘉玥的手才搭到朱祁鎮披風的帶子上,朱祁鎮突然手臂一伸,便將錢嘉玥整個人帶入他的懷鄭
“皇……皇上,您不是受傷了嗎?”這個懷抱令錢嘉玥覺得熟悉,但這並不能使她冷靜下來,相反的,她更加慌亂。
“方才在路上,朕一直在想,現如今朕的名聲也被你毀得差不多了,既然如此,朕倒不如索性順水推舟,直接收了你,也省得總要親自出麵,去替你澄清。”朱祁鎮用沒有受贍那隻胳膊箍著錢嘉玥的腰,擱在她腰間的手已經開始不老實起來。
“皇……皇上,您冷靜一點,您想一想,您剛剛才在太後和皇後的麵前證明了與奴婢沒有私情,這會兒又……又這樣,豈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臉嗎?”錢嘉玥看著朱祁鎮的臉,居然沒有勇氣推開他,隻能一邊心如擂鼓,一邊絞盡腦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