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芊芊？”錢芊芊越是這副模樣，齊臻就越是覺得有點擔憂，他忍不住再次湊近一些，然後又輕聲喚了一遍她的名字。
這一次，錢芊芊終於有了反應，卻是十分介意齊臻的靠近。她有些嫌棄地斜著眼睛瞥了齊臻一眼，然後，冷冷地說道：“你離我遠一點。”
“芊芊，你這是怎麼了，我是齊臻啊，你不認得我了嗎？”齊臻見錢芊芊如此嫌棄他，露出了不解的神情和詫異的語氣。
錢芊芊又瞥了他一眼，然後問：“錢茗茗呢？”
沒想到錢芊芊會突然問起錢茗茗來，這讓齊臻不由自主地愣了一下，然後略顯尷尬地問：“你怎麼會突然問起這個？”
“我當然要問，這個世界上，怕是沒有人比你更適合回答我這個問題了吧。”錢芊芊的聲音和表情都十分冷漠，她看齊臻的眼神像是在看一個陌生人。
“芊芊，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齊臻瞪大眼睛看著錢芊芊，臉上仍然是驚詫的表情。
這一次，錢芊芊沒再說話，她隻是冷冷一笑，嘴角盡是不屑的弧度。
這樣的錢芊芊，讓齊臻看著，便不由自主地覺得心裏涼了幾分，此刻，他突然明白過來，為什麼齊鬱會跑到病房外麵，那般心事重重的樣子。
現在的錢芊芊，給齊臻的感覺也有些不對勁，她的確像是變了一個人，又或者，眼前的這個人，簡直像是披著錢芊芊的外殼，但性情卻完全與之前不同了。
可是，若說是另一個人，卻又並非如此，如果她不是錢芊芊的話，又怎麼會知道錢茗茗的存在，更何況，她不是錢芊芊，又能是誰呢？
跟張主任一樣，同樣是醫生的齊臻也是一個虔誠且堅定的無神論者，所以，他也斷然不會相信這世界上有什麼靈魂互換的事情。
但錢芊芊的表情，分明是知道些什麼。隻是，這段時間以來，她一直都在沉睡，又怎麼可能知道這段時間裏發生的事情呢？
“芊芊……”齊臻不由自主地覺得有些心虛，他不敢直視錢芊芊，然後試探著問，“你是芊芊嗎？”
“我如果不是錢芊芊，又會是誰？或者，你希望我是誰？”錢芊芊抬起眼角，用一種齊臻從未見過的眼神斜睨著齊臻。
“我……我自然希望你是芊芊啊。”齊臻這樣回答著，但卻有點沒底氣。
但錢芊芊的臉色卻並沒有因此而稍稍緩和些，而是依然冷冰冰的，且眼神裏麵的嘲諷意味似乎更明顯了。
“想來，你們二人也並不希望我就此蘇醒吧？”錢芊芊斜著眼睛看著齊臻說。
她當錢嘉玥久了，說話的時候也不由得有些文縐縐的。這對於她來說十分自然，一點也沒有覺得不對勁。
然而，這話聽在齊臻的耳朵裏，卻是另外一種意思了。他像是見鬼了一樣看著錢芊芊，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芊芊，你剛才……說什麼？”為了確認自己不是聽錯了，齊臻又問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