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瞳和黃坤待在王鯤鵬家,到了晚上,黃坤就讓鄧瞳把耳朵堵上再睡覺。可是這個法子不靈,鄧瞳還是聽得見窗外有人罵他,挨罵了他就氣憤,要還嘴,還嘴了,脖子上就有繩子套他。
黃坤沒招,隻能用最笨的辦法,把鄧瞳的嘴巴用毛巾堵上,這樣鄧瞳就不能對罵了。這個辦法還算奏效。
黃鼠狼在窗外罵了兩天,見鄧瞳不回應,第三天晚上就沒再來。
鄧瞳和黃坤鬆了一口氣,鄧瞳的精神也好多了。結果他們就踏實了一個晚上,第四天,窗外倒是沒人叫罵了,樓上的住戶卻開始鬧騰。大半夜,樓上的住戶不睡覺,大呼小叫,打得稀裏嘩啦,吵得黃坤和鄧瞳完全睡不著。他們想著這是別人的家事,也不便幹涉,就忍了。
可是,沒想到第五天夜裏,樓上的人又開始大聲吵架。這次鄧瞳和黃坤再也受不了了,兩人到樓上去敲門,敲了很久也沒人應,吵架的聲音也沒有了。黃坤猜測,應該是這家人知道吵架影響了鄰居,不好意思開門。
鄧瞳狠狠地踢了防盜門一腳。
兩人回到樓下,還沒有站穩,樓上的吵架聲又傳來了。鄧瞳的火氣還沒消,徑直跑到樓上,不停地踢門,嘴裏大喊:“你們還讓不讓人睡覺啦!大半夜的鬧騰什麼?”
對麵的住戶被吵到了,衝著鄧瞳喊:“你幹嗎呢?”
鄧瞳說:“這家人一到半夜就吵架,你們聽不到嗎?”
對麵的住戶一聽,立馬把門關上了。
黃坤覺得蹊蹺,於是拉著鄧瞳到了樓下的保安崗亭,把樓上吵架的情況說了。保安看了黃坤很久,才問:“你們不是在跟我開玩笑吧?”
“我們開這個玩笑幹什麼?”黃坤說。
“你們是王師父的什麼人?”看來保安認識王鯤鵬。
鄧瞳機靈,用荊州方言回道:“我是他遠方親戚。”王鯤鵬是荊州人,說話的確有荊州口音。
保安就說:“你們樓上的房間一年前就沒人住了。”
“媽的!”鄧瞳跳起來,“果然還是黃皮子在搗亂。”
“王師父沒跟你們說起過嗎?”保安又說,“那個房子的業主搬走之後,把房子賣給了王師父。不過,王師父從來不住,就一直空著。”
鄧瞳和黃坤麵麵相覷。
保安看他們的樣子,也被嚇到了,不禁叫苦:“我這個星期上夜班,你們不要嚇唬我啊。”
黃坤和鄧瞳兩人麵色鐵青。現在他們知道了,術士這碗飯不是一般人能吃的。他們兩個新手,根本無法麵對這些詭異的事情。
回到王鯤鵬的屋子裏,樓上吵架的聲音倒是沒有了,可是更加可惡,變成了切割機和電鑽切牆鑽牆的聲音,比兩夫妻吵架更加讓人難以忍受。
就這樣整整鬧了一夜,鄧瞳終於受不了了。他在房間裏開始找專門放小物件的簍子,果然找到了幾把鑰匙。他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著鑰匙就上樓去,一把一把地試著開門。
試到了第四把,鑰匙合隼,轉了好幾圈,門開了。
鄧瞳和黃坤猶豫一下,還是推門進去。
進去之後,兩人發現這屋子果真有問題。客廳空蕩蕩的,雖說久未住人,卻很幹淨,地板可以說是一塵不染。
黃坤和鄧瞳麵麵相覷,在客廳裏打量了一會兒。
“媽的,一定是黃皮子作祟。”鄧瞳說,“這間屋子哪有人在裝修,也沒有砸東西的痕跡。”
黃坤走到臥室邊,輕輕地把門推開,他本能地意識到這間臥室一定有問題。門開了,黃坤慢慢走進去,發現這裏放了很多半人高的壇子。這些壇子都有年頭了,像是以前裝榨菜的壇子。每個壇子都封得嚴嚴實實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