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長郭偉一臉凝重:“我們三個兄弟背著氧氣瓶下水,都沉底了沒再浮上來,鸞大的愛晚湖真他媽的邪門,大家別悶著,都說說看法。”
左邊的正式工民警一個個的臉上掛著兔死狐悲之色,趙川站起來,憤怒的說道:“所長,這打撈屍體的活兒本應該是他們臨時工幹的,要不是黃大膽較勁,陳飛他們三個也不會死。”
在右側猛地站起一個黑大漢,大冬天隻穿了一件協警的單衣,火力十足的一拍桌子吼道:“草,趙川你什麼意思,是說我害死你們正式工嗎?都他娘的是人,掙不一樣的錢也就算了,難道我們臨時工就該死了?”
“都別吵了,聽我說。”
所長郭偉一拍桌子,無奈的看著一幫家夥,抬手幹搓了把臉,說道:“我去市局問了下,林隊說咱們協警不屬正式編製,若是能打撈上屍體來也能領到10萬塊的懸賞。”
“老郭你說的是真的?那我去了。”黃大膽立馬就沒有了火氣,雙眼賊光閃閃。
“我也去!”
“算我一個”
“草咧,老子一個人就夠了,你們跟著瞎摻乎什麼。”黃大膽吼道。
“二哥,你吃肉,咱們倆喝點湯水就行。”
所長郭偉拍板決定:“好,就這麼定了,黃經帶著張楓、李成三個人下水。淹死了算殉職,爬上來去領賞。”
黃善匆匆趕到三湖水上派出所的時候,這所裏已經空了,人都去了鳳凰大學。
鸞大是鳳城人民對鳳凰大學的愛稱,他們覺得“鳳大”或者“凰大”都不好聽,取鳳凰青鸞中的鸞,叫成了鸞大。
黃善趕到鸞大校門外,在附近找了個小旅館住下。準備了一番後才拖著斷腿,拄著烏金的鐵拐進了鸞大,湊近了愛晚湖。
還沒等他說話,民警就把他攔住了,“民警辦案,閑雜人等退避。”
見警察臉色陰沉難看,頭頂怨氣盤繞,知道不好說話,就趕緊的退後,“警察大哥,我就在外圈看看,不進去的。”
圈子外有不少好事膽大的學生也在踮著腳,勾著眼往裏看熱鬧,還相互交流著看法和猜測。
黃善對自己二哥的水性非常的自信,並不怎麼擔心,就在學生堆兒裏聽,可聽著聽著就不淡定了。
這鸞大的愛晚湖淹死了人,喝飽水後屍體都沒有浮上來,所有人都說是鬧水鬼,被纏在了水底。三湖水上派出所接到了打撈任務,有個叫黃大膽的協警,這家夥臉黑,心也黑,便趁機夥同臨時工兄弟們去找所長郭偉,吵鬧著要漲工資獎金,不然就不下水。
以陳飛為首的正式民警自然是不服了,兩邊一扛上,陳飛就帶著倆兄弟下水撈屍去了,裝備倒是齊全的不行,穿著潛水衣,背著氧氣瓶,背後還拴著繩子。可即便是這樣,下去後就沒動靜了,岸上的民警拉上來的隻是三個繩子頭,人一個沒見著。
這下弄得整個鸞大都慌亂了,市局出麵封鎖了整個愛晚湖,隻是湖水渾濁,荷花、水草、蘆葦杆眾多,都是幹瞪眼沒有辦法,無奈才發布了十萬懸賞,希望有民間的高人出麵。
“原來派出所內有矛盾啊,正式民警那邊死了人,一定不會放過臨時工的。”
黃善心裏七上八下的,看到身邊兩個男生在侃侃而談,說的有鼻子有眼,就湊了過去,“同學,又有人下水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