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還魂(1 / 2)

父母在五年前死去的時候,家裏可是家徒四壁,當時隻用一領草席卷了埋到了亂葬崗。黃善在外拜師修行,有了道行後回家後才給父母選了陰宅,買了兩口上好的棺材重新將屍骨撿起裝殮埋葬。

當時隻顧著選個好點的風水地,倒是忽略了察看父母的屍骨。

要是父母沒死,或者骨頭是別人的,那自己選的‘朝拜水’風水寶地,豈不是便宜了他人?

父親黃慈在年輕的時候性格並不強勢,他的大哥黃仁更是懦弱。在一年的秋天,黃仁去村北放牛,一個沒看好,那老黃牛就跑到了村民的紅薯地裏吃了人家的紅薯蔓。

等他發現趕過去的時候,那頭老黃牛已經被憤怒的田地的主人用鐮刀砍掉了右後腿,老黃牛哀嚎著流盡了鮮血而亡,黃仁也嚇暈了過去。

而砍死他家老黃牛的人卻是非常的蠻橫,不僅沒有賠償半分,還要黃善的爺爺陪他家莊稼。

那個砍死老黃牛的人就是趙建功,趙真的爺爺。趙建功凶狠霸道的模樣在黃仁黃慈的心理埋下了巨大的陰影,後來大伯黃仁初中畢業就到部隊當了兵,在部隊裏當汽車兵,退伍轉業留在了京城鐵路局當司機,之後便很少在回村了。

大伯黃仁當了兵,父親黃慈卻一直沒有從那次的陰影中走出來,等到了十八歲,黃慈突然就逆轉了性格,深更半夜提著把大鐮刀到了村北趙建功家裏,要砍死他家養的馬。

那個時候村裏人都養牛和驢,最多也就是個騾子,養馬的都是做買賣的。趙建功就是在種地的同時兼做販賣糧食的生意,到了收獲的季節,把村民富餘的糧食收了,然後拉倒城裏去賣。

那時候一匹馬的價值,真的相當於現在一輛高級小轎車了。牛頂多就是一台拖拉機,驢就是三蹦子。

黃慈提著鋒利的大鐮刀潛入了趙建功家的馬棚裏,哢嚓哢嚓就把那匹高頭大馬的頭給砍了下來,受到鮮血的刺激,黃慈徹底的爆發,腦子裏趙建功的陰影並沒有消散。

不僅沒有消散,還跟聽到動靜出屋查看的趙建功重合了,掄起鐮刀就砍趙建功。

趙建功出來的時候手裏提著一根捅煤爐的火攛子,就是以前家裏燒煤球捅火的鐵杆子,後邊彎個圈做把手,前邊打磨成尖。

兩人叮當哢嚓的就打了起來,趙建功身體沒有黃慈高大,卻是武器占強,火攛子在黃慈的腦門上戳出一個大洞,嚇得他扔掉了火攛子。

可黃慈並沒受到致命的傷害,一鐮刀砍翻趙建功,在要割下他的腦袋時,趙建功的兒子女兒,趙玉峰和趙玉芬出來了,趴地上給黃慈磕頭求饒。

黃慈被兩人的眼淚感染,想起了大哥麵對趙建功時無助恐慌的樣子,心一軟就放過了趙建功。而他整個人也平靜了下來,拉起了趙玉峰和趙玉芬,還安慰了好一陣子,怕給他倆也就下陰影。

黃慈的行為給那兄妹倆真的產生了影響,趙玉峰認為黃慈很威猛,很牛批,也開始學他。趙玉芬則是喜歡上這個魁梧、霸氣的小夥子,最後還嫁給了他。

隻是從那以後,趙建功徹底廢了,被黃慈嚇破了膽,沒過多久便嗝屁著涼,駕鶴西歸了。

趙玉峰就是後來的趙老敢,什麼都敢做的性格那是受了黃慈的影響。但是當他做了村長後,在村裏威風八麵,黃慈卻始終是他心頭的一道坎,這道坎壓在心頭始終讓他的念頭通達不了。

這些個事有爺爺跟他們說的,也有父母說的,小時候當故事聽,沒有怎麼在意。這會兒想起來,卻是感覺又有不同。

黃善腦子裏想著事,手上的動作可沒停,嘭!的一聲,直接掀開了父親黃慈的棺材板,打著手電跳了進去,拿起父親的頭骨仔細查看,頓時就愣住了。

這骨架子從尺寸上看,比父親的身材小了不少,而且額頭上也沒有窟窿,被火攛子紮出的洞,就算好了也會留下痕跡的。

不是父母的骨骸,這說明父親黃慈,母親趙玉芬並不是真死。

“可他們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呢?人又去了哪裏?”

黃善想了半天也沒想通,不過這個已經不重要了,知道了父母還活著,這已足夠。

重新將墳墓恢複原樣,墓碑更是沒動。因為他在夏天回來的時候,父母曾給黃善托夢來著,要他給造墳建墓。既然是夢裏的交待,那就一定有其道理,還是留著的好。

黃善這一番折騰,雖然累的夠嗆可心情卻是不錯。隻是這事還不能跟兄弟們說,所這個年還是他一個人在家裏過的。

老黃家已經五年沒有在村裏住了,過年更是見不到他們的人。這一年,黃善挨家挨戶的給鄉親們拜年,宣布老黃家重新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