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物之老者,其精係,能記人之形惑人,唯不能易鏡中之真形。”
黃善先是念叨了一段亂七八糟的文字,這才說道:“這八卦鏡最大的作用就是能照出事物的本來麵目,剛才我說的那段話是葛仙翁說的,是說萬物中的老物件,老道一定程度就成精了,能用人形迷惑人,但他們唯一做不到的就是改變鏡子中的真形。”
“照妖鏡?”韓奎雙眼放光的說道。
“不僅能照妖,還能靈邪魅不得近身。”
黃善說道:“道袍的前後心都有太極八卦圖,其實最早的時候並沒有這種圖案,道袍也是普通的袍服,因為道士入山,常背銅鏡,邪魅不敢近,自見其形,必反卻走轉。”
“又迷糊了!”韓奎憨憨傻傻的撓著頭皮。
“這個東西能辟邪轉運,就這麼簡單。”黃善也沒有脾氣了。
“那你幹嘛說那麼多沒用的?”韓奎又問道。
黃善笑道:“嗬嗬,我以前是走街串巷給人算命看風水的,不管是什麼事,就算是最淺顯的道理也要故意說的神秘、玄奧、複雜無比才行。買賣的價格不在其有多困難,而在於你將其說的有多麼誇張。”
兩人也不是來偷東西的,而是取文王八卦鏡的,在八卦鏡到手後,就離開了胡元白的豪華別墅。
“爹,咱們也要去岐山盜墓嗎?”韓奎有點興奮的問道。
“那種缺德之事,還是不要做的好。”
“那咱們去做什麼好事嗎?”
韓奎的話說的嚴肅又認真,而且還非常虛心的樣子。黃善覺得有點好笑,他現在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對得起“黃善”這個名字了,自己做的這些個事,真的稱不上善。
“我剛才啊!突然就感覺到了一陣的心慌,深刻的反省了一番自己的所做所為。”
“悟到了什麼?”韓奎問道。
“我在想,若是我的家人出門得罪了人的話,直接被人給拍死,我會不會心疼?”
“還有,加入是自己的孩子也做錯了事,我是不是也直接滅掉他,絲毫的不給其機會?”
“慈悲之心,其實佛門講的慈悲真的是偉大,不管是佛還是菩薩,在他們的眼中將眾生都看成了自己的孩子,不管是犯了多大的錯誤,都會給他們一個機會。”
黃善嘮嘮叨叨的說道:“我現在就缺少這樣的一顆慈悲之心,所以我打算重操舊業,多多的為好人排憂解難,耐心的度化那些迷途之人。用一個父母看孩子的心去對待他們。”
“看來父親你是想要做聖母,呃不,聖父了啊!”韓奎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在他們看來現在的這個爹似乎有點神經了,反正是不正常。
接下來,兩人在青州的中心公園找了個地方擺攤算命。黃善換上了一身紫色的道袍,胸前掛著文王八卦鏡,後背黏著葛仙照骨鏡,右手拄著烏金蟒蛇拐,左手還托著一金色的龜殼。
灰白的頭發梳的牛舔一樣光滑,邁著四方八字步在前麵晃悠,韓奎則是抱著一杆布幡,上麵寫著:“太乙神算無磷公子”八個大字,在兩側還有小字兩行:“入紅塵曆練行走,賺口飯吃也隻為行善。”
這中心公園的東邊是一條算命街,周易起名、佛緣閣、電腦測字等等都跟現代的科學沾了那麼點邊。在路邊也有流動攤位,多是一些個抽簽算命,看手相的,還有不少賣佛珠、符籙、法器、經文的。
“師叔,這裏的同行挺多啊!”韓奎瞪著牛眼,張著大嘴,目瞪口呆的看著各式各樣的神棍說道。
“想當年師叔我就是這麼跟著孫瞎子行走江湖的,那時候的日子過得是非常的艱難,不僅生意不好,說不準哪會兒還會被城管、警察追的滿街跑,不可謂不狼狽。”
“嘿嘿,現在咱們不一樣了,哪個要是敢追咱們,奎兒爺就拿燈籠錘打碎他的腦袋。”韓奎混了吧唧的說道。
黃善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對,哪個要是敢再追咱們,就把他砸成肉醬!”
兩個人活像神經病,引來了一眾人異樣的目光。不過誰也麼有上去招惹他們,韓奎的黑大個子還是非常唬人的,沒有兩把刷子絕對是不敢上去找事的。
黃善在一名叫萬福地下超市的門口停了下來,這裏人來人往的是一塊比較旺的攤位。
“喂!你往邊上挪挪,我們也要在這兒擺攤了。”
韓奎見這裏已經有了個算命的老頭兒在,上去就把老家夥的攤位給踢一邊去了,然後賤兮兮朝黃善說道:“師叔,快來,這位置真不錯!”
“嗬嗬!不好意思啊老先生,我這個師侄有點渾,得罪之處還請多多擔待些!”黃善裝出一臉的不好意思,朝那一臉怒氣的老先生賠禮道歉。
不過他嘴上這麼說,人卻是早已將人家的地方給占了,隨後就吆喝了起來:“太一神算,算天算地算陰陽,九宮占法,法龍法虎法乾坤,本尊太乙真人下凡救苦救難普渡眾生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