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銳的聲音劃破空氣,從我的頭頂上飛過,一枚迫擊炮單就落在了我們躲避的石頭後麵不遠處,碎石隨即被炸得到處都是,落在我的頭盔上劈啪作響。
炮彈一枚接著一枚的落了下來,在我們的四周炸開,將不遠處我們還沒有來得及收集的補給箱炸碎,子彈、手雷和口糧散落在整個陣地上,我看見傑森從地上撿起一包口糧,撕開包裝,從裏麵拿出肉餅吃了起來。
簡直不敢相信,傑森是有多麼喜歡吃,到了這個時候,他還有心情把食物塞進自己的嘴裏。
炮擊持續了幾分鍾,便停了下來,他們再一次向我們發起了猛烈的進攻。
我拚命的用我的步槍射擊,陸戰隊嚴格的射擊技術再一次戰勝了人數眾多的武裝分子,粉碎了他們邪惡的進攻,讓他們的計劃無法得逞。
他們停止了進攻,隱蔽在山坡之下,用如同餓狼般的眼睛在惡狠狠的盯著我們。
我低下頭,靠在石頭旁,從滿地的彈殼中尋找子彈,我不記得自己究竟裝過多少子彈,我的拇指酸疼,每當我用力的時候,都會疼痛,我咬著牙,顫抖著將尋找到的子彈填進我打空的彈匣中。
“阿基裏斯,”羅伊大喊著我“沃特軍士受傷了,”
什麼?!
我的心裏咯噔一下,急忙轉過身。
沃特軍士躺在地上,他渾身是血,身體在不停的抽搐,他的右腿已經不知去向,大腿處隻剩下了染著黑紅色血跡的破布條和一根沾滿塵土的血管在不停的流著血,那些鮮血,像是決堤的洪水無法阻擋,混合著塵土變成血色的泥塊。
“該死,”我咒罵著爬到沃特軍士的身邊,迅速從我的裝備上抽出止血帶,我想把止血帶壓在他的腿上止血,我用力撕開他的褲子,頓時,我驚呆了,我拿著止血帶看著他的右腿從根部隻剩下一些殘肉和炸碎的半根大腿骨。
我從側麵的急救包中掏出止血粉灑在傷口上,用紗布包裹住那些碎肉,鮮血瞬間將紗布浸透,無論我壓上去多少紗布,血總是會立即將穿透那些紗布,止血粉根本沒起到任何的作用。
我把止血帶紮在紗布上,一用力,血便立即湧了上來。
“羅伊!給我更多的紗布!”我衝著羅伊大喊著。
“羅伊!羅伊!”
這家夥怎麼不吭聲?
我抬起頭,看見羅伊正盯著沃特軍士的臉發愣。
“你有什麼毛病!”我衝著他狂吼,可羅伊好像沒有聽見我的話,他依然愣愣的盯著沃特軍士。
我低下頭一看,沃特軍士半睜著眼睛,無神的望著天空,他的臉色灰白,嘴唇上沒有一絲血色。
“軍士?軍士?”我猛的晃動著他的身體。
可不管我怎麼晃,他也沒有任何的反應。
他……死了……
我不知道他什麼時候死的,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受傷的,他就這麼死了,完全在我的意料之外,我曾認為,他是不死的,即便是我們都死光了,他也會活著,可現在,他卻死在了我們的前麵。
我從沃特的身上拽下通訊無線電,我們現在這裏的情況非常糟糕,我們急需要更多的增員。
“Foxtrot1A呼叫!Foxtrot1A呼叫!”我拿著通話器狂吼著。
“FoxtrotCP1收到。”
“我們現在遭到武裝分子的圍攻,我們不知道究竟有多少人,估計至少現在還有百人左右,我們被困在……”我從沃特軍士的地圖包中抽出地圖,迅速的在上麵查找到我們現在的位置“D375C826的位置,沃特軍士陣亡了。”
“你是誰?”
“我是阿基裏斯。”
“見鬼!我問你名字!”
“我是東尼安。”
“我知道你,一等兵東尼安,我現在晉升你為下士,授權你接替沃特軍士的指揮,”
“是,長官。”
“AG已經在路上,你們要堅持住!”
“收到。”
“結束。”
我放下了通訊器,將無線電掛在我的身上,我摘下手套,用手輕輕的把沃特軍士的眼睛閉上。
“阿基裏斯……”傑森看著我。
“叫我安東尼。”我漠漠的說道。
傑森似乎已經明白了,他伸出手衝我敬了個禮:“長官。”
“趁著他們還沒有進攻,傑森,你負責警戒,其他人把彈藥收集起來,我們還有很多的戰鬥,這些人輕易不會放過我們的。”我又看了看來增援我們,被擊落後幸存的這三個人。
“我們聽你的指揮。”其中一個飛行員說道,我看見他領章上的軍銜是中尉,雖然他的軍銜比我高,但我認為他做了一個明智的選擇,畢竟我們才是戰場上的行家。
武裝分子向我們又接連發起了幾次攻擊,但是都給我們擋了下來。
之前還和我說話的那個飛行中尉在武裝分子的進攻中,連續被打中了兩次,其中一槍擊中了他的脖子,很幸運,他僅僅是被擦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