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連滾帶爬的向後退去,那鬼卻撞到了那血紅色的圖案上,如同牆壁一般無法靠近,那血紅色的暗紋一點點浮動像是什麼詭秘的東西。
沒成想剛鬆下一口氣,我卻感到肚子一陣絞痛,裏頭像是有什麼活物在動一般,頓時疼得冷汗淋漓。
原本平坦的小腹卻像是吹氣球一般,肉眼可見的在快速變大,我能夠明確的感受到裏頭確實有東西在踹我。
而‘葉秋芳’看到這一幕卻邪佞的笑了起來:“沒想到還真是個陰胎,我的運氣還真是好啊!”
說著話我的肚子已經鼓得和十月懷胎要生的人一樣了,那鬼卻血紅著雙眼,一次次的撞著那暗紋想要朝我衝過來,江行止和她來回打著,她更是急著要打破那屏障。
真恨我現在根本動彈不得,也沒有地方求援,那假麵閻王昨天晚上就離開了,我手上別說鐵鏈子了,光溜溜什麼都沒有。
那血紅色的圖案緩緩停住轉動,江行止被那女鬼一掌拍開吐了一小口血,那女鬼狠戾一撞那圖案就像是碎掉了一般,化成空中一點點紅芒。
我自知沒有絲毫還手之力,隻痛苦的閉上雙眼,那女鬼閃身就來到我的麵前,五指成爪尖利得像刀子一樣,抓向了我的肚子。
“啊………”
眼睜睜看著她的手如同切豆腐一般刺進了我的肚子,我疼得眼前一陣天旋地轉,那種痛絕非言語可以描述出來,她的手在我肚子裏一轉,狠狠的抓住然後掏了出來。
我的孩子,那是我的孩子,還帶著鮮血就這樣被她抓在手裏,連著臍帶被硬生生扯斷,我疼得都沒有力氣叫了,隻疼到極致虛弱的哼了一哼。
“冥逸!你還想到縮頭烏龜到什麼時候!還不趕緊滾出來!”江行止臉色白得像一張紙,震驚得肝膽欲裂,顯然事情已經脫離了他的掌控。
我根本沒有心思去想這冥逸是誰,血液的大量流失讓我眼前陣陣發黑,指尖青白到冰涼。
卻在我身邊的不遠處,看到昨天晚上就消失的假麵閻王,他冷漠的站在一旁,看著我和那個女鬼。
原來,他叫冥逸,真是諷刺,時至今日我才知道他什麼名字。
“遙遙,收手吧……”我聽到他看向了那個女鬼,對她緩緩開口說道。
我氣血上湧!其實他一直都在附近,卻眼睜睜看著這個女鬼剖開我的肚子,挖走了我的孩子,不,是我們的孩子!
我感到心裏一陣冰涼,他出現之後,那雙狹長的鳳眼裏何曾有過我,他一直在看著那個女鬼。
“你拿走了我的孩子,算是我還你的債,我們倆之間一筆勾銷了,有了這孩子你就可以複活還陽了,不用這麼可悲的苟活於世上。”
此刻我隻想撕爛他那深情大義的嘴臉,那孩子在我肚裏鬧騰的時候我真的感受到了他的生命力,我心裏的某根弦被觸動了,卻看著他在那女鬼手裏掙紮。
那是我的孩子,卻要成為他補償罪過的物品,那樣的女人,憑什麼要我的孩子陪葬換取她可以複活還陽!
“嗬,這就是你新的女人?這孩子還是你的種,沒想到現在的冥逸居然變成了這樣,自己的孩子都可以拱手讓人了,我對你刮目相看啊。”那女鬼挑著嘴角冷笑道。
“快滾!”假麵閻王隻看了她一眼,轉身向我走來。
我低頭看到自己的鮮血染紅了一大片地方,我躺在血泊裏就像是一朵迅速開敗的花,那種生命力流失的感覺那麼明顯,即使假麵閻王握住了我的手,我也麻木得沒有知覺一般了。
“你怎麼樣,還撐得住嗎,我得把你帶回地府才能救你。”假麵閻王殷切的看著我,我隻覺得自己像是個笑話,如今他還對我噓寒問暖,不覺得叫人齒寒麼!
我覺得自己被抱起來,身子騰空帶來的虛弱感很是強烈,我努力看向那個女鬼,隻見她伸出手,抓住了我孩子的脖子,他還那麼小,那麼軟,我還沒有聽到他叫我一聲媽媽,就要這樣永遠的離開我了。
鼻尖有我自己身上的血腥味,我看到那一幕已經叫我絕望,眼前一黑再也支撐不住了,不如就這樣死了也好,我的孩子沒能睜開眼睛看看我就離我而去,我口口聲聲說著會護住我的夫君其實隻是將我當成了懷胎的工具,我甚至覺得他是有意讓我懷上孩子償還這個所謂的遙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