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丈夫講單位的情況,林希月心裏也開始擔憂,原以為她的工作要有變動,好歹丈夫的收入穩定,隻要不像平時那麼大手大腳的花錢,日子應該還是過得去。
“你別擔心了,隻是說要調整但也沒確定,工作大不了再找唄!”林希月安慰道。人總是對自己的事抱有僥幸心理,其實她做HR這麼多年,從專業角度分析,如果公司變動需要裁員,首先考慮要動的就是丈夫這種員工。
“那你幫我算算能陪多少錢?咱們用這賠償做點自己的事也不錯啊……”周一宇之前還有些憂慮,可聽了她的話心裏頓時就寬慰了許多,笑著說。
林希月對他這點實在是佩服,他是很是多少年沒出去找過工作了,對外麵的就業形勢一無所知,居然還對創業抱有期望。
“你在這家公司差不多8年吧,那就是N+1,能有8個月的工資賠償唄……”不管心裏是怎麼想的,但她依舊耐心的說。
“哎呀,那真不錯!”聽到這個數額,他心裏似乎還生出一絲小期待。
“拿了錢之後呢,你不要總看表麵好嗎,我我們現在這歲數應該求穩,能不變就不變!”她終於忍不住說道。
“那你之前不是還想開奶茶店嗎!”他並沒有生氣,臉上依舊掛著笑容說。
“那是副業,再不耽誤主業的前提之下,能有額外的收入多好啊,把主業丟了不就是丟了西瓜撿芝麻,而且做小生意不像工作旱澇保收,還要承擔更多的風險……”林希月調整躺著的姿勢,深呼一口氣說,她這個老公真是凡事都不願意多考慮一些。
希望一旦燃起又破滅那才是真的難受,王秀琴本以為能回老家看看老媽,可因為兒媳的突發狀況給耽擱了,心裏特別不好受,但又怕兒子、媳婦看出來,盡量忍著不表現出來。
吃過晚飯收拾好廚房,她就出門去公園了,雖然不喜歡廣場舞,可是在外麵透透氣也是好的。自打悠悠奶奶離開北京,王秀琴連個能說說心裏話的人都沒有了,看著小區廣場上熱鬧的人群,她的心裏卻覺得無比孤寂。
正當她在發呆的時候,電話突然響起,看是弟弟打來的就趕忙接聽:“姐,你盡快趕回來吧,媽……媽恐怕是不行了……”雖然是久病床前不孝子,但弟弟照顧媽媽還算盡心,老人有事他還是心急如焚的。
聽到弟弟的話,王秀琴心裏咯噔一下,半晌無語隻是眼淚模糊了雙眼,雖然曾經想過會有這麼一天,但總是不願意去麵對。父親離開她已經多年,但那時候的悲傷仍就記憶猶新,這樣的感覺再次湧上心頭,她更加的崩潰。
腦子裏一片空白,腿不自覺的往家裏走,耳邊的廣場舞音樂還在響,馬路上滿是歡快的人,她的痛與他們無關,隻是一個滿臉淚水的老太太在路上急奔。
周一宇看到媽媽的樣子也被嚇了一跳,爸爸應該也接到消息,所以電話打了過來商量,無論如何王秀琴想見媽媽最後一麵,所以決定讓兒子開車連夜啟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