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司令在嗎?我有急事找陶司令!”
一匹高大的紅鬃烈馬長嘶一聲,瞬間在軍分區司令部的大院前刹住,一個身著便衣的白臉大漢甩蹬下馬,大聲詢問哨兵。
“你是什麼人?從哪兒來?幹嘛要找陶司令?”一個哨兵滿臉疑狐地發出了一連串疑問,眼前的漢子衣衫檻樓,身上血跡斑斑,臉上殺氣騰騰,不能不引起他們的懷疑。
“嗨!前麵兩道哨卡都已經問過了,我有急事,十萬火急!”漢子著,左手毫不客氣地推開攔路的哨兵,抬腿就往裏闖。
“嘿!你要幹什麼?”見此情景,兩個哨兵一擁而上把漢子攔住。
“陶司令!陶司令!我是孟占山!我有急事找你!”漢子突然大喊大叫起來。
哨兵大怒,拚命拉拽漢子,卻被漢子倒拖著向前反走了幾步,一時間雙方拉扯起來。
“什麼人?敢跑到這兒來撒野,反了?”李昆一臉怒氣地從屋子裏竄出來,高聲斷喝,隨即眼睛就直了,"孟占山?是你?”
“哎呀呀孟占山,真的是你!哈哈,除了你子,恐怕也沒誰敢到軍分區來撒野!”隨後出來的徐政委笑嗬嗬地拉住孟占山,親熱地:“走走走!到屋裏去,這兩大夥都在為你操心呢,陶司令要知道你回來,不定多高興呢!”
兩個哨兵傻了,悶在旁邊一聲不吭,一個哨兵眼見自己的連長走了過來,覺得委屈,就問連長:
“哎?連長,他是誰呀?怎麼這麼無組織無紀律?首長還這麼待見他?”
連長笑了:
“嗨!你倆剛來,不知道,這可是大名鼎鼎的孟營長,還當過咱軍分區修械所的副所長呢……
咱軍分區的電台,地圖都是人家繳獲的,連帶你子上次受傷用的盤尼西林,都是人家在楊家橋車站繳獲的……
記住人家長啥樣了吧,下次人家來一定要客氣點。”
“噢!他就是那個違抗命令還打了勝仗的孟營長啊,知道,知道,我的,真凶!”
杜連長連連擺手:
“嗨!他平時不這樣,孟營長人不錯,咱們修械所的同誌都向我打聽過好幾回呢,都盼著他們的副所長回去呢……嗯,對了!李,你去跑一趟,告訴修械所的同誌他們的副所長回來了。”
“是!”
李答應一聲轉身而去。
……
一進屋,軍分區領導還沒話,孟占山早已竹筒倒豆子般劈裏啪啦的開腔了:
“政委,參謀長,我們被鬼子一路追殺,好不容易突出重圍,可是韓團長被炮彈炸傷了,現在部隊已經到達西勝溝,韓團長高燒不退,人都迷糊了!……
求求你們,趕快派劉院長帶人帶藥去救人,再晚了,恐怕就來不及了!……”
"啊?”
徐政委和李昆同時大驚失色,沒想到,孟占山一開口就是如此嚴重的事情。
“哎呀,首長,就別猶豫了,我的馬快,一個白就能到,救人如救火啊!”孟占山一把抓住徐政委的手,激動地來回搖晃。
徐政委略一沉吟,開口道:
“好吧!韓團長是咱們的骨幹,必須重點照顧。廖參謀,你去找劉院長,讓他把手頭的工作放一放,準備好器械和藥品隨孟占山同誌一起趕赴西勝溝……
來,老孟,你先坐下喝口水,待會兒劉院長一到你們就出發……”
“謝謝政委,謝謝政委,您可是我們全團的大恩人,我代表我們全團感謝您……”完,眼圈都紅了。
徐政委忙道:
“嗨!都是自家同誌,客氣啥?……”
李昆望見孟占山還背了個公文包,隨口問道:“哎?孟營長,你是不是還有別的事?”
“哎呀!您不我倒忘了,許旅長有個戰報讓我帶來。對了!何營長還有封信讓我轉交給首長。”孟占山著,從公文包裏掏出兩封信遞給李昆。
“孟營長,隊伍的損失大嗎?許旅長和何營長還好嗎?”徐政委遞過一杯茶水,和藹地問孟占山。
“唉……”孟占山接過茶水,臉上現出異常苦痛的表情,喃喃地:“許旅長左手和右手都受了傷,何營長被子彈打穿了右肩,不過都沒啥生命危險……現在……現在部隊隻剩下三百多人了……”
“咦——?”
正在看信的李昆突然睜大雙眼,臉上開始凝住,再過幾秒,突然驚異地抬起頭望了望孟占山,那架勢,就好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
“咋啦?參謀長?”徐政委不解地問。
奇怪的事情發生了,李昆突然臉上變色,猛然用力一聲吼:
“孟占山同誌!——”
孟占山嚇了一跳,“到!”
“你老實交代,這封信是讓你送的嗎?”
孟占山一縮脖子,“噢……是這樣!信原本是讓許旅長的警衛員大龍送的,我騎術好,還認識道,所以就自告奮勇,可是何營長不讓啊,我一急,搶過公文包就出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