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回去了。”雷楚凡有些不自在,其身便走,“祝你幸福!”
“寶寶,叫爸爸,快!叫爸爸別走,叫爸爸抱抱。”稷山幾步跟上來,將孩子和自己擋在了門口,笑著看著雷楚凡,“你不覺得這孩子眼熟嗎?”
雷楚凡恍然大悟,又仔細的看了好一會兒,頓時熱淚盈眶,哽咽了:“謝謝你。”
“你該謝謝她!”稷山伸手將躲在裏麵的林姿妤叫了過來,“人家一個單身女子,給你當了這麼久的保姆。”
“謝謝!謝謝你們。”雷楚凡心裏說不出的滋味。
“給孩子取個名字吧。”稷山道。
雷楚凡看著孩子,又想起了這孩子出生時,醫院裏死去的兩個人,不由得心裏一陣痛。
“就叫雷浩倫吧。”雷楚凡說完,大步走了出去。
稷山笑笑,將孩子交給林姿妤道:“好了,你解放了,收拾收拾小家夥的東西,人家該回家嘍!”
“謝天謝地,總算熬出來了。”林姿妤道,“你欠我了啊。”
“改天請你大餐。”稷山笑道,“或者,給你介紹個帥哥?”
“嗯,這可以,秀色可餐嘛!一舉兩得!”
“哈哈哈……”
兩人說笑著,一起將孩子帶回了雷家。
雷浩倫的生活倒是日益多姿多彩,自從跟隨著雷楚凡回了雷家之後,因為他的身份依舊處於嚴格的保密狀態,所以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到底與雷家有著怎麼樣的關係。
隻是在偶爾稷山帶著他出門購物的時候,會有一些不知名的小報記者會跟在他們的身後一路狂拍,而報刊上的標題也是各種聳人聽聞。
要麼是“雷氏集團私生子曝光”,要麼便是“驚現北鼻!其生母究竟是誰!”
在麵對這種聳人聽聞的報刊頭版的時候,稷山也不過是聳聳肩,報以一個無所謂的笑容,他帶著孩子出門,本就是為了給孩子挑選幾件合身的衣物,順帶著讓孩子見識一下這個城市而已。
對於報紙的胡編亂造,他倒是懶得回應,更懶得用錢買斷這一切——因為他覺得用錢來買斷這一切,也實在是有些浪費錢。
倒是雷楚凡,每日裏都會讓傭人去買這些亂七八糟不入流的街邊小報,然後笑嗬嗬的拿到稷山的麵前,倒是說不上是在炫耀亦或者是別的什麼,總歸就是像一個孩子一樣,嘻嘻鬧鬧,笑笑不斷。
這一日,稷山趁著自己有空,抱著孩子出門晃了一圈兒,不知不覺,孩子降臨在這個世間,也已經有四個多月了,而距離他們接到“柯基”的秘密命令——綁架皇太子,也已經過去了小半年。
在這小半年裏麵,稷山和雷楚凡倒是從來都沒有因為這件事而鬆懈過,不管是雷楚凡亦或者是稷山,都在私下裏盡力搜尋相關的資料——關於“柯基”和皇太子的資料。
隻是“柯基”隱藏的實在是太過隱秘,以至於讓稷山無懈可擊,而皇太子則屬於在冰帝國境內境外遊走不定的人,他的行蹤一貫神龍見首不見尾,能夠找到關於皇太子固定的生活習性,本來就不是一件簡答的事情。
也不知為什麼,稷山跟雷浩倫在一起的時候,倒是比雷楚凡和雷浩倫在一起的時候要親上許多,他很愛這個孩子,或許不僅僅是因為這個孩子是雷楚凡的骨肉,更是因為,這個孩子的誕生,給稷山的觸動實在太大。
在安穗臨產的時候,老太太突然病重,那個時候,雷楚凡是一直守在老太太的病床前的,目不交睫,甚至沒有時間去看一眼安穗,而稷山,則為了雷楚凡能夠安心,便一直都守在安穗的手術室門外,十一個小時,他甚至都沒有合眼。
安穗在被推進去手術室的時候,已經說不出來話了,她的一隻手緊緊地攥著稷山的,似乎是想要說些什麼,隻是最後,她什麼都沒能說出來。
後來,在安穗的手術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稷山便聽到手術室裏有人說,產婦大出血,問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安穗在進產房之前,雷家的人便已經給大夫交代過了,要不惜一切代價,將孩子給保住,所以這個問題在一開始被問出之後,便很快有了答案。
隔著一道門,當稷山聽到那句“保大人”的時候,心裏不由得重重顫抖了一下,他突然意識到,當時安穗想要說的那句話,可能是要保大人。
可是她永遠都沒有辦法說出口了,而且,即便是說出了口,也未必會有一絲一毫的改變,在這種情況下,整個醫院都是雷家的,又有什麼不肯聽從雷家的吩咐呢?
稷山隻是有些惆悵,他隻是覺得安穗的一生,有些可悲而已。
就在稷山自顧自的想著什麼的時候,雷楚凡的聲音便猝不及防鑽進了他的耳朵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