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曉進房間後,就拘束的坐在半圓形的沙發上,懷裏抱著自己的雙肩包,低著腦袋。
林竟夕拿了一杯水遞過去,站在她麵前,語氣平淡,聽不出他的情緒:“先喝一口,等一下我點外賣,你喜歡吃什麼?”
聽到他的話,夏曉悠然對上了他的眸,眼珠永遠是那麼的黑,像一顆會發光的寶石,怎麼都遮蓋不住它的光,但也曾是這束光,將自己刺的冰涼。
他之前的話,將他們生生的隔離開了,現在不敢輕易地去觸碰它,心裏害怕那種心裏的疼痛。
握著礦泉水瓶身的手,就這麼半舉在空中,手心裏的熱都被它平息掉了。
女孩子眼神是散光的,很明顯在考慮其他的事情,仍然處於發愣狀態,他再一次開口:“需要喝水嗎?”
夏曉偏過頭,手在大腿褲子上抓了抓,心裏暗罵自己,為何會如此沒有骨氣,慫什麼慫。
她換上了笑臉,生硬的接過:“謝謝你!”
林竟夕全神貫注的盯著她:“好看嗎?我見你都入迷了呢?”這次是低炮音,尾音慵懶,帶著兒化音,麻酥酥的,正經的臉上總感覺帶著一點戲弄,但表情又是一慣的板著。
女孩子礦泉水瓶子的手,抖動了兩下,瓶口完美的錯開了嘴巴,從唇角一路滑下,倒的有些猛,流到了脖子上,衣服上麵濕潤的水流,亮瑩瑩的。
衣服打濕的部分緊貼著皮膚,冰冷的水引得她顫動了一下,脖子鎖骨處露出的皮膚泛起了一層粉粉的顏色。
白色上衣裏麵的顏色,若隱若現,夏曉用包擋住,在雙肩包裏翻找換洗衣物,現在必須得換一件。
這裏的氣溫比A市低一些,現在是九月底,不然會感冒的。她有些著急,額上冒出一層薄薄的汗,像清晨花朵上的露珠。
找了個底朝,回憶了一圈,衣服被陸宛童拿走了,為什麼每次遇到林竟夕,自己總是整得這麼狼狽,果然他們應該是八字不合,是本不該相遇的兩人吧!
在一籌莫展之際,一道高大的影子擋住療光,林竟夕手裏拿著一件黑色的體恤,放到她手裏:“先換上吧,不然著涼,這是幹淨的。”
頓了一下:“你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麼的。”
身上的濕衣服貼著皮膚,很不舒服,夏曉拿起衣服鑽進廁所,靠在門背後:“我哪裏是怕你對我做什麼,我怕控製不住自己對你做什麼。”
手裏的衣服是棉質的,穿上很大,鬆鬆垮垮的,肩膀一扯就掉了一個角下來,能裝下兩個她。
帶著林竟夕身上獨有的氣味,辨別了一下有點像檸檬,清潤的果子香,聞起來很舒服,安神。
卻又像他這個人一樣,表麵看起看跟誰都很友好,彬彬有禮,溫文爾雅。
其實誰都靠不近他,他給自己修了一道高高的圍牆,外人永遠偷窺不到他,更何況自己這種短腿,怎麼有可能會翻越過去,以前想逃學,連學校的那一堵牆都翻不出去的人。
檸檬不也是看起來,聞起來很舒適嗎?吃起來牙齒都要酸掉,嘴巴裏又很澀帶著苦。
捧起涼水,清洗了一下臉,擦幹後,人也變得清醒起來,換下的衣服拿起來搓了幾下。
夏曉從廁所出去的時候,林竟夕眼睛都看直了,因為他的衣服過於肥大,女孩子就將它卷起來,學著短視頻裏係了一個結在腰上。
腰間的肉就露出了一截,白晃晃的,黑色的衣服與白色腰肢,兩種顏色搭配起來的碰撞。
林竟夕轉移了一下視線,又不是沒見過女孩子的腰,紮針男女老少都見過,還見過背部呢,這會兒反而像沒見過世麵的傻子一樣。
夏曉不以為然走過來:“衣架有嗎,我要晾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