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會兒是淩晨,城市的喧囂退場了,隻剩下夜裏的沉默。天上出現了銀色的月亮,但被雲層遮住了,影影約約的看到一些亮光。
四周靜悄悄的,稍微有點響動,整個樓層的走廊都能聽清楚。產房外也很安靜,隻有幾個家屬在椅子上,麵色焦急的守在門口。
出來後的杜若有些發懵了,陸宛童讓他去買吃的,該買些什麼呢?
他看了一眼外麵,走到電梯門邊等電梯,看著電梯門上扭扭捏捏的影子,一籌莫展,想著給媽媽打個電話問一問。
電梯停了下來,裏麵出來了一群人,還有說話聲,他聽著語氣有些熟悉,一抬頭就看到幾位爸爸媽媽。
幾個人把他拉到椅子邊上,往椅子上放了很多東西,有糖果,巧克力還有切成片的人參。
童媽媽看著他,催促到:“你傻站著幹嘛,趕緊送進去啊!順產是需要體力的。”
原本有些擔心的大人,被他傻傻的樣子逗笑了。
杜若點點頭就進去了!
之後產房的門也沒有再打開過,外麵的人看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了,就更著急了。
童媽媽坐不住了,站起來在走廊上來回走著。腳步聲不斷,大半夜接到親家的電話,說是女兒要生了,已經送到醫院來了。
她便立刻起來了,這些東西都是提前準備好的,原本是過兩天再給她送過去,沒想到提前了幾天,倒還好來得即使。
雖然杜媽媽說讓她不要著急,杜若已經陪著進產房了,但她哪裏還睡得著啊!就馬不停蹄的趕了過來。
陸爸爸走到她旁邊,抱著她的肩膀,寬慰了幾句:“沒事,女婿在裏麵陪著她呢?他是醫生,知道怎麼辦。”
童媽媽不想搭理他,這普外能跟婦產科一樣?這是生孩子,又不是把壞了的東西切開切掉,扔了。
她一個人走到走廊盡頭的窗戶邊站著,吹了一會兒風,盡量讓自己冷靜。然後雙手合十閉著眼睛幫女兒祈禱起來。
產房裏的陸宛童已經在吃東西了,她先喝了一罐紅牛,又吃了一塊巧克力,感覺力氣恢複了一些。
痛歸痛,餓肚子也是真餓!
但吃著吃著,有些不想吃了,讓杜若把東西收起來。
杜先生幫她擦了擦汗,垃圾桶裏的紙巾已經有一堆了:“怎麼了?”
她重重的歎了一口氣,嘴裏一股甜味:“我想吃小龍蝦?”吃著這些甜甜的東西,忽然就想吃辣辣的了,好久沒喝過可樂了。
說完話後,肚子又劇烈的疼起來了,她忍不住叫了一聲,後來又緊緊閉上了嘴巴,手抓著床邊上的床單,每一根指頭的關節都泛白了。
她額頭上的汗又開始冒了起來,肚子處緊繃的厲害。覺得有人在撕扯她,劇烈的撕扯,快把她撕碎了。
過了幾分鍾又好了,看著虛弱的她,杜先生塞了一塊巧克力給她,結果還沒有咬下去,又痛起來了。
陸宛童躺在床上,大腦裏一片漆黑,感覺馬上要死機了。
在那一刻她真的想給自己一刀,幹脆直接去手術室。
看著她難受,杜若心裏如一團亂麻,他都想替她承受這份罪了。
立刻叫醫生過來檢查,醫生取下手套,說是開到三指了,可以打無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