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吹雪失魂落魄的跪倒在地。
此刻,他已然明白,自己失敗了,全然敗的莫名其妙。
他甚至不明白,到底是哪個地方出了差錯。
隻是,此刻,一切已然不再重要。因為,他已經徹徹底底的完結了。
宇文吹雪最後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大兒子,心中所想的,卻是那被關押在地下室中的小兒子,今後,他將會是宇文家最後的一人了。
如果可以的話,他希望自己的小兒子他不要再像他的父親和大哥一般,被複仇的火焰蒙蔽了自己的雙眼,而是能夠快樂的度過餘生。但是,宇文吹雪的內心非常清楚,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想至此處,宇文吹雪痛苦的閉上了眼睛,等待眾人對自己的審判。
一切都結束了……
劉滄尋向白老大請示道:“白老大,接下來該怎麼辦才好?”
張清卻搶在白老大前頭說道:“還要考慮什麼?這賊子居然企圖殺害所有在場的武林同道,自然死不足惜。”
周圍的那些大難不死的武林人士紛紛附和,群情激奮,場麵一下子變成了針對宇文家族的批鬥大會。
白老大點頭道:“張掌門說的不錯,宇文家族確是其情可憫,但其罪亦難恕。無他,惟有一死以謝天下。
慧言老和尚隻是高呼阿彌陀佛,卻不發表任何意見,引得我一陣鄙視。這個狡猾的老東西也不是個好人。
我走到丁奇身邊,對準丁奇中槍處猛的一拍,隻聽丁奇啊的怪叫一聲,嵌在肉內的子彈飛射了出來,落在一邊。丁奇連連抱怨:“靠,你就不能小心點嗎?我好歹也是光榮負傷耶。”
我笑笑:“哦,原來你那麼喜歡子彈嵌在肉裏的感覺嗎?那我成全你,隻要再將子彈嵌進去便是,讓你大腿肉統統爛掉好了。”
丁奇慌張道:“真的會爛嗎?”
我大笑:“哈哈,呆子,要不你試試?”
丁奇連連擺手。我見狀,笑笑,不再開他的玩笑,而是附到他的耳邊,耳語了幾句。
全場,隻有一直注意著我的劉拓發現了我的舉動。連老頭子,都已經被是否要處決宇文吹雪一家的討論吸引了過去。
聽了我的話後,丁奇疑惑的皺了皺眉頭,但最後依然還是點了點頭,表示明白。我笑笑,封住了他傷口附近的穴道,免得他因為失血過多而成為這場騷亂中唯一的犧牲者。
劉拓湊上前來問道:“你對他說了些什麼?”
我笑笑:“秘密,你看下去就知道,總之,接下去,事情也許會向出人意料的方向行進哦。總之,很有趣就是了。”
劉拓推推眼鏡:“你早就已經掌握了一切嗎?”
我笑道:“也不能說完全掌握,”我指指走上前去的丁奇的背影道:“比如,他之前的行動我就完全沒有預料到呢,居然會笨到和一個失去理智的家夥理論,他果然是個笨到不行的家夥呢。”
劉拓笑道:“可我怎麼覺得,你似乎很欣賞那個笨蛋呢?”
我瞥了他一眼:“嗬嗬,誰知道呢……”
丁奇一瘸一拐的走上前去,由於剛才的表現,因此眾人都重新正視了這個武功不行,又有些痞子氣,但膽色過人的家夥,紛紛讓出一條道來。
丁奇走到白老大身邊,向白老大行了個不倫不類的禮:“白老前輩你好,又見到您老人家了。”
白老大拍拍丁奇的肩膀,笑嗬嗬道:“年輕人,你膽子可不小呀,你很好,上次是老夫看走了眼,看來你們靈隱派果然不愧為藏龍臥虎之地啊。還有,別叫我什麼老前輩的,硬把我叫老了,就照著別人一樣,叫我白老大好了。”
丁奇受寵若驚,頓時骨頭都輕了許多,白老大終於認可了自己,自己的願望居然如此簡單的就達成了。此刻的他,猶如身處夢境一般,幸好,他還沒有得意忘形到忘記我所交代的事情,朗聲說道:“多謝白老大如此看得起小子,小子那個是什麼,若,若驚啊。”
白老大大笑:“小兄弟,看來你還要多用功念些書才是,今後的時代光靠一身功夫是沒有用的,隻有文武全才才是今後的生存之道啊。”
丁奇唯唯諾諾的答應道:“是,是,白老前輩說的不錯,我今後一定努力,那個,不過……”
見丁奇似乎想說什麼,卻又一副不敢出口的樣子,白老大道:“怎麼了,剛才看你挺有勇氣的,怎麼現在反倒不成了?”
丁奇鼓足勇氣道:“我覺得,不應該處決宇文家的人。”話一出口,惶恐的看著白老大。
白老大疑惑道:“為什麼,有什麼原因嗎?”
丁奇生硬的說道:“其實,我們靈隱派中,記載了有一些有關於宇文家的事情,其中,有些地方似乎與這位宇文先生所說的有些不同。”看那生硬的表情, 這家夥果然不適合說謊呢。
白老大疑惑的望向老頭子,老頭子想起了我之前的囑咐,無奈之下隻得點點頭。隨丁奇去亂吹了。
丁奇見老頭子點頭,當即說道:“我師傅的師傅,也就我的太師傅曾經參加過抗日戰爭時期的戰鬥,這些話,都是記載在他的日記中,雖然內容有些驚人,但我相信其中所記載的一切都是真的。實際上,當年根本就沒有人當了漢奸,而且宇文家也根本沒有死過任何一個人, 一切都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誤會。”
“什麼?!”即使如白老大也不由驚歎到:“你說什麼?”
早已心如死灰的宇文吹雪也不由瞪大了眼睛,呆呆的望著丁奇,似乎聽到了世界上最荒謬的話一般。
丁奇道加重語氣,再次重複道:“是的,沒有背叛,也沒有死過任何一個人,當年,隻有一個叫做宇文靖少年人失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