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興東說傅晨宇對她隻是出於感恩和責任,她是當事人,她不會忘記傅晨宇對她的愛戀,每一次的深情相擁,每一次的纏綿悱惻,每一次的淺吟低喚,還有他眼中的無限柔情,那是騙不了人的。
擺明了,傅興東故意用言語激她,還有這疊照片。欣然半天沒吭聲。
傅興東也沒有說話,他在想接下來這事會如何收場。她大哭大鬧?生氣跑掉?她的表現,關係到他接下來如何出牌。
過了一會,欣然抬起頭,將信封還到傅興東麵前,語氣非常平靜地問傅興東:“您給我看這個是什麼意思?是要我告訴您這女的是誰嗎?”
傅興東怔住了,這個女人,半天不說話,一開口,讓人不好接。
“這女的是誰?你認識?”傅興東反倒來了興趣,他僅僅知道這個女的叫藍馨,是電視台的主持人,傅晨宇的校友。
“她是傅晨宇的校友,也是傅晨宇當年在學校曾經追求過的對象。”
“哦?然後呢?”傅興東真沒想到還有這一出。眼前的女人自報家門是傅晨宇的女朋友,可是看到傅晨宇和別的女人在一起,她侃侃而談,似乎在說別人的故事,她那麼平靜,那麼鎮定。
“當年對方嫌他是個窮光蛋沒出息,拒絕了他。再後來,他遇上了我,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她就這樣結束了講解,再次讓傅興東無語,他以為是個很長很曲折的故事,結果,就這麼三兩句。
“既然如此,那照片上這種情況你又怎麼看?”
“異國他鄉的偶遇吧。我還有些擔心是不是別有用心的人故意弄出來的。他沒有告訴我這件事,我不好發表意見,我想問過他之後才能下結論。”欣然在心裏安慰自己,別著急,這種照片出現在他父親的手中,本來就挺奇怪。
“顧小姐,你還真是從容。我真不知道你的這種從容是緣於自信,還是打定主意死纏爛打,不管傅晨宇做什麼,都忍氣吞聲。”傅興東有些看不懂這個女人。有些女人為了錢,寧願隱忍。
“我不想隨便武斷。傅晨宇曾經和我說過,無論什麼事,都必須當麵問清楚,不能不分青紅皂白地逃跑。我,曾經犯過這樣的大錯,我不想再犯同樣的錯,所以,我隻相信他親口說的。”欣然向傅興東解釋。
“你犯過什麼大錯?”
“當年,我刻意離開他,並不是因為你給我錢,而是因為我相信了一家小醫院的報告,說我不能生孩子,所以,我主動逃離。那個時候,如果我再找個醫院複診,或者,我向傅晨宇說明真相,不選擇離開,我們,也不會鬧得這麼曲折。現在想來,當年真是太傻了。所以,現在不管是工作還是生活,在關鍵的問題上,我都不會輕易下結論。”這是欣然血的教訓。
傅興東原本想的是和顧欣然談價碼,沒想到變成了聽她講故事。他突然發現這一場會見,她,掌握了主動。
“既然是傅晨宇當年追求的對像,在遙遠的異國他鄉,重拾舊情的可能性很大啊。男人嘛,總是認為追求不得的女人,才是最好的。”
“這個觀點,是您的,還是您引用別人的?”欣然直直的望著傅興東,他這話,她特別不愛聽。
傅興東完全愣住了,這個女孩子,簡直太放肆了。
“其實,我曾經鼓勵傅晨宇再次追求藍馨,但是,您兒子說男人隻有窮過,才明白誰才是真正對他好。他說過他對藍馨很多年前就沒有感覺了,青春年少時誰沒做過一兩件衝動的傻事?藍馨,對於晨宇,不是什麼好的選擇。真正合適晨宇的,我倒覺得鄭蘇蘇是個不錯的人選,我也曾這樣勸傅晨宇,不過,很遺憾,他不聽,他認為最合適他的,還是我。”
“你認識鄭蘇蘇?”傅興東沒想到這個顧欣然,什麼都知曉。
“認識啊,有什麼問題嗎?”
傅興東沉默不語。他覺得和她談不下去了,她無條件的相信傅晨宇,若想要他們分開,唯有從自己兒子下手。他原本不想為難自己兒子,好不容易現在父子關係修複到最佳狀態,他真的不願意再次親手毀了,但是,如果就這樣亮了白旗,對於他來說,那也是一件很沒麵子的事,他居然輸在這個小丫頭片子手上。不,父子倆都栽她手上了,傅晨宇那是已經完全淪陷。
“伯父,我今天來,其實真的很有誠意。我和傅晨宇在一起,雖然不能讓您覺得十分有麵子,但是,也不至於給您抹黑。我沒有父母,我會將您和阿姨當我自己的父母一樣看待。也許在人情世故方麵,我沒什麼經驗,還請您原諒和指教。”
“漂亮話你就別說了,請我指教你,我看我還沒這個能耐,不過,管教我自己的兒子,我還是有這個權利的。”傅興東不接受欣然的好意,他覺得這個女人肯定會將自己兒子抓得死死的,她說話辦事有一股狠勁,一般人鬥不過她。
“伯父,請不要為難晨宇,現在的他,不似當年,現在的我,也比當年要堅強成熟得多。再也不會出現晨宇被軟禁的事,如果您再那樣對他,我會采取法律手段。”雖然一起到當年,她心底發冷,但是,她還是直白地表達了她的想法,就算傅興東認為她天不怕地不怕,她也要說出來,她實在不想傅晨宇受苦,她寧願自己受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