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句話問的好!”淩天燁丟掉撥火的竹簽,站起身,冷漠的走到龍清歌的身後,上上下下仔細地打量她,“你覺得我的真心在哪裏?”
他不答反問,龍清歌低下頭,本來盛氣淩人的姿態,一下子消失殆盡。
她最不敢麵對的,就是他的深情。
她轉身準備離開,聲音冰冷,“總之,馮娜的父親把她托付給我們照顧,你不能傷害她分毫!”
淩天燁依在門口,冷笑,“好,我答應你,等你和南軒寒成親的那一天,我就告訴那丫頭真相!”
龍清歌回頭看他,眸光憤怒無比。
另外一邊,南軒寒淡漠地看著馮娜,馮娜有些局促,站在那裏,手足無措。
“我有話要對你說。”兩人同時開口。
馮娜看著南軒寒,眼瞼一垂,低頭,“嗯,你先說。”
“還是你先說吧!”南軒寒淡漠的雙手環胸,臉上麵無表情。
“我,我……”馮娜結結巴巴,“我喜歡上了天燁,我不想再嫁給你了,我想和天燁在一起。”
“才幾天的時間,你就喜歡上他了?”南軒寒口氣波瀾不驚,沒有絲毫的鄙視和譴責,隻是平淡的在敘述一個事情。
“對不起……”馮娜靦腆的道。
“不用說對不起,”南軒寒幽深的眸子,帶著一絲憐憫,“我想告訴你的是,淩天燁他根本不喜歡你,他隻是在利用你。”
馮娜不解地看著南軒寒,悶聲道,“天燁說,如果你對我說這種話,代表你舍不得我,是這樣的嗎?”
南軒寒皺眉,淩天燁居然對她說出這種話?他抿了抿薄唇,冷聲道,“如果你是這樣想的話,那隨便你吧!”
他轉身便走,隻留下馮娜看著他的背影發怔。
房舍的外麵,龍清歌和南軒寒相對無言,朦朧的月光照在兩人的身上,清冷蕭索。
“你勸不了他?”南軒寒淡漠的開口,口氣帶著連自己都沒有察覺的無奈。
“嗯,”龍清歌點頭,“馮娜她不相信你?”
南軒寒勾唇一笑,“淩天燁對你,可真是不錯……”
龍清歌垂著頭,不再言語,兩人靜默了半晌,便各自回屋。
翌日,淩天燁帶著馮娜向兩人告辭,薛神醫隨著兩人一起,打算回紫冥的皇宮幫馮娜治療心疾。
南軒寒看著兩人,一時無奈,隻能叮囑了馮娜幾句,隨即看著三人離開。
待他回頭的時候,龍清歌已經不見,原本屬於他的馬車疾馳在小路上,他皺了皺眉頭,提起飛身向前。
馬車的韁繩被勒住的時候,龍清歌怔了一下,她看著不知何時已經坐在她旁邊的南軒寒,眸光疏離。
“我們之間,都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要走?”南軒寒淡淡的,拿過龍清歌手中的鞭子,緩慢的駕車。
“就是因為我們之間已經這樣了,所以我才要走!”龍清歌的聲音飄渺,眸光迷離。
“我跟你一起走!”南軒寒篤定地看著她,沒有拿鞭子的手,緊緊的握住龍清歌的小手。
“我們,真的可以嗎?”龍清歌聲音黯然,帶著連她自己都不確定的口氣。
“我想,隻要有愛,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南軒寒揚鞭打馬,另外一隻手,地握著龍清歌的手,不願放開。
兩人走到南軒集市的時候,被攔截了下來,來者是昔日的十六皇子南軒佩,他身邊跟著久違的柳蘇蘇,柳蘇蘇美貌依舊,星眸含愁地看著南軒寒。
南軒寒下了馬車,對著南軒佩溫雅一笑,龍清歌跟在他的身後,隻是沉默。
“皇兄,現在的南軒,兵荒馬亂,跟邊國打完,又是跟紫冥在打,紫冥的戰爭還沒有完全結束,現在南軒翼又要跟北漠開戰……”南軒佩眉頭緊蹙。
南軒寒回頭看了一眼龍清歌,淡漠地一笑,“你大概不知道,我早已經不管南軒的事情了。”
“可是除了你,沒有人能阻止那個變態!”柳蘇蘇上前,聲音急切。
南軒寒笑著搖頭,“善惡到頭終有報,何必強求報應的時間?”
他伸手執起龍清歌的手,風輕雲淡的道,“我和龍兒會離開南軒,北漠要跟南軒打仗,怕是不能去了,我們會找別的地方。”
他拉了她就走,南軒佩的聲音在後麵響起,“皇兄,你感覺不出來嗎?南軒翼他是在針對你,凡是你走到的地方,都會有戰爭!”
南軒寒的腳步一頓,眸中寒芒忽現,隻是瞬間,又消失不見。
他拉著龍清歌的手,不曾鬆開半分,兩人隻是朝著僻靜的方向走著,腳步絲毫不頓。
深夜,南軒西邊的客棧中,南軒寒擁著龍清歌,倚著窗戶傾聽知鳥的叫聲。
龍清歌閉上眼睛,靠在南軒寒的懷中,聲音有些輕顫,“寒,要不然,我回去殺掉南軒翼……”
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南軒寒捂住了嘴巴,他扳過她的肩膀,靜靜地看著她的眼睛,“別說這些,你忘記我們好不容易才在一起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