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雨嫣隻是微笑,將目光轉向了緹娜。
緹娜一臉的尷尬,有點下不來台。
在這種給自己撐場麵的時候,任翠穎總能給她在背後捅一刀子。
“我不需要出去工作。
媽,你要是喜歡的話,可以自己去。”
任翠穎在何雨嫣的麵前被懟了,臉上一陣發燙。
“你就是太倔了,這樣的人,沒人喜歡的。
走了,你的病就得讓醫生給你治治了。”
任翠穎生氣的推著緹娜,繞開何雨嫣就要走。
緹娜自從從邢家回來以後,就一直把自己關在房間裏,躺在床上不起來。
任翠穎一問她,她今天說胃疼,明天說腦子疼,過得渾渾噩噩的。
任翠穎實在受不了了,直接將緹娜拖到了醫院來。
緹娜雙手一伸,握住了手刹,腳蹬地將輪椅轉了過去,麵對著何雨嫣的背後大聲說道:
“你要是在乎邢默威的話,你的敵人不是我,而是一個叫做米喬的女人。
你要是需要幫助的話,我可以幫助你。”
何雨嫣本來打算抽身離去,聽到這話繼而轉身麵向緹娜笑意盈盈的走了過來。
在她的麵前站定,雙手撐在輪椅的兩側,俯身正對著緹娜問道:
“你打算怎麼幫我?”
緹娜輕蔑的一笑,招手讓她靠得再近一些,敷在她的耳朵上一陣耳語。
何雨嫣的笑越來越深......
米喬等了一會兒,何雨嫣還沒有回來。
她怎麼想都覺得很別扭,幹脆一瘸一拐的出了病房,坐電梯下了樓,直接打車回家了。
她不知道自己是處於什麼心態才會接受何雨嫣的幫助,更不知道自己在害怕什麼。
到了第二天早上,邢默威已經從米國火速趕回到了家裏。
看到奶奶的遺體,他悲慟萬分,又有些憤恨不已。
米喬沒有去安慰他,也沒有守在他的身邊,隻是默默的坐在自己的房間裏,躲開了所有人。
邢默威按照奶奶生前的意願,將其活化之後葬在了邢氏公館的後山上。
奶奶說過,她要在那裏和爺爺作伴,永遠仰望著邢家的方向,保佑邢家的世代子孫。
奶奶下葬的那天來了許多人,有米喬知道的,有不知道的。
最讓她意外的是,不但任翠穎和緹娜來了,連何雨嫣也很意外的出現在了墓地。
奶奶去世了,任何人來祭奠,她都沒有將人趕出去的權利。
她能做的,隻是站在邢默威的身旁,跟隨他做出各種機械的反應。
當人群散盡,隻剩下邢默威和米喬的時候,何雨嫣竟然大大方方的向他們走來。
“節哀順變,生老病死是人生的規律,沒人能逃得掉。”
她的聲音依然溫柔,隻是臉上沒了笑容,很嚴肅。
一直低頭沮喪到極點的邢默威突然把眸子抬了起來。
沒有驚訝,更沒有陌生和疏離感,仿佛一直都在的老朋友一般。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
他這樣的問話,讓米喬吃驚。
“我想你的消息那麼靈通,應該在米國的時候就知道我要回來了吧?
上次見麵,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我會回來的,隻是當時沒有想清楚而已。
你說對,隨著年齡的增長,人是會越來越念舊。
尤其,這片深深讓我懷念的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