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岩很是順利逃出了龍儀景區的範圍,在他確信那個人便宜老爹再也感應自己後,方才停下來。
在對付宗師級別感應這件事上,淩岩不得不謹慎,自己可以的感知力最強能籠罩方圓三十丈,誰也不知道龍衡空能感應到的距離是多少,稍有馬虎,倒黴的還是自己。
她默默把三個少年都罵了一頓,現在好了,別墅沒了,錢沒了,聲譽有人要沒了,直接可以跑路了。
淩岩越想越覺得不甘心,自己的錢就這樣從自己的眼前飛走,換做是誰都不能接受,不過論心計,淩岩不得不斟酌自己一番,他似乎不是那個老頭的對手,幾句話下來就把自己哄得團團轉,雖可以怪罪自己傻,容易受欺騙,可誰說不能說這不是老頭太會演戲了呢?
淩岩行到外圍茂盛的森林中,他想抄近路回去,偶然間,他聽到聲聲痛苦的呐喊,淩岩停了下來,他從來都不是那種會做好事的人,凡是做什麼都要斟酌一下。
現在自然也不例外,不過在森林中的那道聲音有些熟悉,似乎是苗焱,淩岩的臉色登時複雜起來,按照計劃,他應該要去救苗焱的,拿人錢財替人消災,可是現在,他不想去了,自己第二天就要跑路了,雖然會對自己的名聲造成很大的損壞,可是損壞都壞了,既然有了第一件事,自然也不怕第二件。
但不知為何,他居然遲疑了,大腿好似生了根一樣紋絲不動,良心似乎開始有些難過,到了最後,他幹脆一咬牙,直接朝森林走去,既然自己要損壞聲譽,那能少毀一點是一點,這樣說不定還能挽回些損失。
苗焱坐在車中,起初同行的四輛車子隻剩下他這一輛,他倚在駕駛座上,滿臉的皺紋宛如活過來一揚,不斷扭曲變形,配上潮紅的臉,帶著可怖的猙獰。
苗成在一旁著急地看著,對於眼前發生的事,他心裏皆是無力,他什麼有人幫不了,隻能在一旁看著苗焱舊疾發作。
苗焱在年輕的時候也算得上是天才,可惜急功近利,修煉出了岔子後,還強行修煉,在戰場上殺鬼子時,遇到幾個強大的鬼子,動用秘術,強行催動體內的力量來把他們斬殺,留下了深深的,不可挽回的傷勢。
年輕時刮風下雨,或是冬寒季節時偶爾發作幾次,老了,這種病他終生都甩不掉,如同蛆蟲一樣黏附在全身每處筋脈,十天半個月就有一次發作。
而今,他正經曆著從前從未有過的痛苦,傷勢在一步步增加,不斷剝削他的身體,他曾出手阻止過一名強大的殺手,急速運行的內力加重了傷勢,他的身體已然不堪重負。
“老師,您沒事吧?”苗成給老人注射了一管鎮定劑,這是專門給大象使用的鎮定劑,可是在老人身上一點作用也沒有,藥物已經不能緩解他的痛苦了。
“我沒事,小成,你別擔心。”苗焱努力露出一絲笑容,他今日已經很滿足了,居然見到了自己的偶像——遠勝尋常宗師的龍衡空,並且還跟他攀上了關係,這換在之前,他可以說是想都不敢想,而且淩岩居然還是他的兒子,比原子彈突然爆炸還要讓他真震撼。
苗成看著苗焱的臉色在瞬息由紅變白,又從白變青,心裏哪能不擔憂?
身後忽然傳來一陣腳步聲,自從昨日苗焱受襲後,苗成就變得異常小心,配上百來名身手不凡的保鏢進行保護,但在來這裏的時候,老人卻把他們都遣散,隻帶了自己,所以苗成十分的緊張,護在苗焱左右。
“老師,請進去!”苗成不顧痛苦的苗焱,把他塞回了車子,自己也迅速鑽進車裏,昨日之前,或許不會把來者放在心上,可是經過了昨日的事情後,他早就沒了往日的自負,他唯一的念頭就是跑。
車子起步很快,轉眼間就鑽出了樹叢,消失在道路上,在樹林裏逃命不利於車子行走,在公路上才能完全發揮出優越的性能。
“我靠,有病呀!”正在後方追趕的淩岩看見近在咫尺的車子瞬間開遠,心裏的怒火不打一處來,一邊追趕,一邊拿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苗焱的手機在車台上響起,鈴聲淹沒在慘叫中,好在苗成眼尖,看到電話顯示是淩岩,忙接起按下了接聽鍵。
“老板,我們受到埋伏,您快來救一下我們,老師的病情犯了,我們怎麼辦呀?”苗成吼道,用吼聲代替了苗焱的叫喊。
“白癡,你給我停車,那是我!”淩岩也吼道,吼完他直接掛了電話,一邊跑一邊喊,氣力自然跟不上,隻希望那個笨蛋能老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