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之後,苗疆如同死狗一般被抬了出去,他的夥伴狼狽地鑽進車裏離開。
“為什麼我們不把他的車也給搶了?”逢羽細數著掌中所得的戰利品,疑惑地問道。
“笨蛋,這麼沒品位的車,你開出去不怕被人笑死,賣也不好賣,拆下來當廢鐵賣,既麻煩又不值錢。”
三名少年笑得十分開心,既可以好好收拾了別人一頓,又能出自己胸口的一口悶氣,好不逍遙自在。
隨後餐館繼續營業,一道身影在淩岩麵前縮手縮腳,不消說,那正是苗成,苗疆來的時候,他有些猶豫,做事不夠果斷,想來已經被人看出了端倪。
“淩老板,對不起,我讓您失望了。”休息室中,苗成說道。
“別跟我說對不起,我早就猜想到你是什麼樣的人,隻是沒想到你比我想的更沒用。”淩岩搖頭,“你這個樣子怎樣才能幫苗焱守好苗家?信不信你現在回去苗家已經大亂了。”
“我信!”苗成說道。
“真是一個廢物,既然你知道苗家即將大亂,那你是想留著亡羊補牢,還是想斬草除根?趁著事情還沒有超出預料範圍時,及時根除禍患。”
淩岩感覺自己真的是被豬油蒙了心,這個苗成本事不高就算了,腦筋還不好使,苗疆來得不早不晚,明顯是聽到了什麼風聲,至於那些風聲是什麼?隻要是個有腦子的人都想得出來。
“您是要我殺了他們?”苗成震驚地抬頭,神色複雜,痛苦猙獰道:“不行,那些都是老師的血脈,我怎麼可以這麼幹?”
“少給我來這一套,你早就想這麼幹了吧,”淩岩冷笑,“現在給我滾,我最討厭看到兩麵三刀的家夥,你什麼時候給我想清楚了,什麼時候再回來!”
苗成聞言,躊躇一番,卻還是走開了,淩岩看著他離去的身影,嘴角邊勾勒出鄙夷的弧度,想要成為真正的修行者,光有毅力和資質遠遠不夠,還需要感悟靈氣。
苗成是從都市中初境,已然難得,可是心性卻差得要命,或許他認為自己足夠了,所以沒有更大的追求。
修煉一途任重而道遠,淩岩天生就在靈氣充沛的地方修行,自己的大哥就是一等一的修行者,心性方麵更不用說,作為無父無母相依為命的兄弟,自然少不了欺負,作為優秀哥哥的弟弟,淩岩自然少不了別人的欺負。
所以淩岩養成了能動手就別多嘴,如果說話能氣死別人,他也樂得多說幾句。
“媽的,別讓我知道昨晚是誰,害得我白白浪費了這麼多的力量。”
昨日的一幕忽然間湧上了心頭,死亡的恐懼居然讓他膽顫,他以為自己不怕死,可是當那一刻來臨時,想起昨日的一幕,他就感覺一陣難受。
苗焱就這樣死在他的麵前,他已經救了他,可是他還是死了,自己保護人從來沒有失過手,救的人也沒有失手過,怎麼就這樣死了?
他不是一個無情的人,也不是一個多情的人,跟他無關的人哪怕是被奸人所害,抱著孩子跪在自己麵前,祈求一個饅頭活命,他都可以說一聲“滾”,或者大仁大義地把他殺死,讓他在世間少受些苦,這些事情他都做過。
但是這是他第一次看見自己救活的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殺。
“少爺!”詩晴的聲音忽然傳來,暫時打斷他的思路。
“怎麼了?”淩岩走了出去,疑惑地問道,“是不是又有誰來鬧事了?”
“楚小姐有危險,您快去看看她。”
“她什麼時候沒有危險?”淩岩一聽,臉色一沉,“等她快死的時候再說,媽的,三十個投訴的事情我還沒找她算賬呢!”
“淩岩,”一名身材高挑的女子忽然闖過來,一把拽住他的手往外走,“菁兒快不行了,你快去看看。”
來人是江亦雪,淩岩本想甩開她的手,卻猶豫了,任由她帶著自己離開。
“我去,那個大小姐可真是夠麻煩的,你說她又出什麼事了?”逢羽看著焦急的江亦雪將淩岩帶走,朝身邊的夥伴好笑地問道。
“嘖,估計是又被什麼人給害了吧,聽少爺說每天都有好玩的事情發生,也不知道這個女的是什麼屬性?”磐石冷笑。
“哈哈哈,我怎麼感覺這個女的要是不死,真的天理難容?”般若幸災樂禍地說道。
此時餐館中沒什麼人,淩岩離開後,他們又恢複了本色。
“你們胡說些什麼?被少爺知道鐵定要你們吃不了兜著走,趕快去給我刷碗!”
冰冷冷宛如之音,將他們舒服散懶的片刻主人生活硬生生擊碎,他們嘟著嘴,卻不敢出言抱怨想,因為說話的人是詩晴,除了少爺以外,他們最害怕的人。
淩岩被江亦雪拖著莫名其妙地來到醫務室,那裏擠滿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