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琴,不好,這是組織裏麵天級之上的殺手!”遊林驚顫地說道,他看到了淩岩被斬殺的一幕,意識駭然變色,本來他對淩岩就夠忌憚的,即便是組織派來殺他們的人都不能讓他這般害怕。
沒想到組織為了除掉他們,竟然動用了天級以上的存在。
“這個白癡,以為有幾分力量就天下無敵,這下好了吧?”遊琴心裏對淩岩充滿了說不出的怨恨,可是她的心裏卻感覺怪怪的,在淩岩被殺的時候,她的心竟然疼了一下,那個一直都很霸道,甚至可以說得上是無恥流氓的登徒子,竟然讓她心痛,這是多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奇怪,他怎麼沒有過來?”遊林忽然說道,他的視線一直看著後視鏡,本來就忐忑的心,莫名靜了下來。
那人殺死了淩岩,按理來說第一要緊的事情是來追殺他們,可是那人卻沒有跟上來,而是低下身子,提著劍,抓著淩岩的身體正往另一個方向挪動。
“滋!”
越野車忽然抖了一下,刹停了。
“小琴,怎麼了?”遊林不解地轉身看著自己的孫女。
“爺爺,你在這裏等等,我去把他的劍撿回來,看樣子那人的目標不是我們,是那家夥的仇家,不過好東西不能浪費了,既然他不能用了,那我就幫他用好了。”
遊琴開了一條縫,化作一道殘影一閃而出,遊林大驚,想要喚她回來,可是眨眼間她就來到淩岩先前死去的地方,地上還有一把被打落的劍,玄黑色的劍身在黑暗下閃閃發亮。
遊琴抓起湛盧劍,正欲離去,但她的內心忽然不舍,轉身看向另一邊,淩岩就是被那人帶去那裏,此時已經沒了影子,這該怎麼辦?
遊琴莫名焦慮起來,她實在不想理淩岩,畢竟他帶給自己這麼大的淩辱,但短短兩日的相處,遊琴能感覺到淩岩的心意,他是真心待自己的,而且是那種好得沒話說的那種,就是不知道如何表達,該用什麼類型來表達。
她猶豫著,月光照不透陰暗的森林,到了最後,他猛一咬牙,做出了決定,化作一道殘影追向淩岩,這一追或許會把自己陷於生死之地,會讓爺爺孤苦伶仃地生活,可她還是要追,淩岩看她張揚桀驁眼神之中的溫柔,和他在床上對自己的神態曆曆在目。
她之所以會叛出組織,不僅僅是他們要傷害爺爺,還是為了自己的孩子,最優秀的女殺手壞了敵人的孩子,還铩羽而歸,這對組織來說是奇恥大辱。
可是一名母親,哪怕是最優秀的殺手,對自己的孩子又怎麼會沒有感情?那是人性最基本的感情。
另一邊,淩岩殘破的肉身不斷重塑,那人抓住淩岩的頭顱奔如疾風,但在刹那之後,他忽然停了下來,疑惑地打量著手中被鮮血侵染的人頭,將這顆人頭拿近,嗅了嗅,像是在找什麼味道。
赫然間,一隻手忽然抓向他的腦袋,青筋暴起如虯龍,一股可怕的力量把他往下擲去,無首的屍體漂亮的一個後空翻落到一旁的樹杆上,一顆腦袋從血肉中掙脫。
那人在下降時也翻身落地,手裏那顆還在滴著血的腦袋,瞬間升起了一團火。
他當然得扔了出去,漫天灰燼亂飛,連骨頭不剩。
“我操你祖宗大爺的,這是老子第一次這麼罵人,他姥姥的,疼死我了,不把你小子砍成十八段真是對不起我。”
淩岩邊罵邊從劍匣抽出劍來,五色龍紋,七星鬥像的龍淵出鞘,天地之間好似響起了一道龍吟。
那人也沒有多做任何的表情,全過程他都是一臉木訥,見淩岩掠來,秋水長劍朝天揮出朵朵劍花,綻放開來。
淩岩知道對手深不可測,所以他沒有任何的藏私,棄了劍匣這等沉重之物,把所有絕學都施展出來,一手龍淵,一手承影,承影劍猶如虛幻,劍身若隱若現。
他動用了龍衡空傳授的秘法,點燃了自己身上全部的血液,身體裏好似有一條狂龍在怒吼,每揮出一劍都有萬鈞之勢,一劍下來,將三人才能合抱的大樹一把削斷。
可他依舊不是那人的對手,被打的節節後退,身上多出了幾十道傷口,雖然傷口在恢複,但是其中的疼痛難以忍受。
他一直都不怕死,因為他死過無百次,早就習以為常,但是許多次都沒有這一次讓他印象深刻,如同夢魘,那種被烈日焚燒,被百鬼噬肉食骨,還有身體像被火焰點燃,又像在冰川中徹骨的感覺,他是一次都不想再經曆。
秋水長劍逼近,卸了龍淵劍,胸膛又中了一腳,淩岩被踢飛,可是承影劍一閃,一頭完全由劍氣形成的蒼龍陡然而現,在地上卷出一個大坑,攜起漫地沙塵反撲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