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般若在一側聽著,不禁大笑,他每說一句話身體都極為難受,可從死神中逃得性命,他們又有何不開心的?
哢嚓!
相機聲輕微的聲音傳來,三人努力抬頭一撇,隻見一名明豔卻白著臉的少女對他們微笑,三人也是笑了一下,不過是苦笑。
“靠,居然是大小姐,般若,你個白癡,別給我們睡呀!”逢羽和磐石罵了一句,望著藍天,不禁有些疲憊地閉上了眼。
耳邊是重新響起的轟隆瀑流,隻聽般若含糊不全的笑罵隱隱傳來,二人一邊艱難地呼吸著,一邊漸漸入了夢鄉。
淩岩正給離雲治療,額間不禁躺著汗水,離雲此刻還沒死,但想要修複他的身體容易,但是想去除他體內的劍氣卻極為艱難,那人本事果真可怕,若非自己不按套路出牌,給他沾了點甜頭,放鬆他的警惕,加上又拿了他的愛劍,亂了他心神,真正交起手來,自己未必是對手。
淩岩心裏又慶又怕,遊琴和離寧繞著他,見他率先為自己的兄長治病,當下又喜又怨。
離寧道:“我二哥他怎麼樣了?你能不能把他救好?”因為著急小手糾成一團,就差蹬腳指鼻罵淩岩。
遊琴也道:“雲哥他會不會死呀?你有幾成把握救好他?”她看見了淩岩身上也有傷勢,可是先前他置若罔聞,旋而又想起他不死的特性,當下也不理會,心中反而有些惱怒,哪個人她不識,但她識那把劍,那人保不準就是來找他的。
淩岩見妻子開口,微然一笑,出言勸慰,纖細柔長的嘴唇剛開口,沒絲毫征兆地噴出了一口血,詩晴正扶好般若讓他們三兄弟閑扯,緩緩朝淩岩走來,忽見他這般可怖模樣,驚恐失色,尖叫一聲“少爺”,匆匆奔過去扶住他。
此刻正是治療離雲最為關鍵的時候,淩岩已經修複了他的傷勢,後麵隻需造血即可令其蘇醒,可他已經堅持不住,詩晴焦急地把著他的脈搏,發現心脈盡數被斬斷,體內還有一股淩厲的劍氣在肆虐。
詩晴黯然神傷,捧著淩岩的臉,秀手之上滲出的血與淩岩口中的血相互融合,甚為淒美,若沒有他人在場,這怕是一場久別重逢的愛人相遇的感人畫麵。
淩岩笑容不減,越顯歡愉,他聽到逢羽三人陡然蘇醒朝自己奔來的場景,他的笑帶著苦澀和滿足,忽一抖手腕,那把一直被抓在手中的靈劍,“劍,劍匣!”他氣若遊絲,手臂仍舊牢牢抓著靈劍。
離寧匆忙把劍匣尋來,放在詩晴觸手可及之處,現在她一人就可殺死他們,帶著遊琴、遊林逃之夭夭,可是她遲疑了,每晚恨不得飲其血啖其肉的男人將死,她大可以趁人不備偷襲殺了去,現在她的武功最強,離雲雖然失血過多仍舊昏迷,可及時找到血源,他還是能穩得住性命。
淩岩示意詩晴速速將此劍封印在劍匣中,這劍是靈劍,靈劍有自主意識,又是神兵利器,多數人都會依賴靈劍,但他現在卻發現自己錯了,不是什麼人都像自己一樣對靈劍有依靠,那個人的本事比這把劍還要高,或許那劍在他眼中就是一個頑皮的兄弟,或者總愛闖禍的孩子。
那人很少動用那把劍,並非是托大,而是認為不屑,他本人就比劍還強,先前隻是見到那劍不攻自己,尚感詫異,故不跟自己糾纏。
那人方才打入自己身體內的劍氣有三十二道,道道各不同,自己以元力護住周身經脈,使其不能靠近左右,並鎮將其鎮壓,他已是魂入,對自己的元力相當有信心,卻沒料到,他分神給離雲治療之時,那些劍氣驟然而起,如有靈智,好似養精蓄銳,蓄勢待發的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