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浮沉沉20年,涼城也發生了巨大的變化。
此時正是夕陽無限好的時候,也是陰邪之氣蠢蠢欲動的時刻。
在市中心的商業街上,有一家裝修很考究的占卜館,飄窗上靠坐著一個妖嬈的女子,九條絨白的尾巴隨意地擺動著,那副沒有骨頭的樣子真是勾魂攝魄啊。
傾鳶是青丘山上最貌美的狐妖,當然,這是她自己說的,事實上,她是族中最老的狐妖,卻意外地擁有長生不老之體,所以,她永遠保持著如花的麵容。
在山上閑散了上千年,早已經習慣了混吃混喝,不分白天黑夜的生活,可是,前些日子,太白那個糟老頭來找她喝酒,閑聊的時候提到這裏有妖孽橫行,非要讓她下界來捉妖。
真是笑話,捉妖不找天師找她做什麼,再說了,她自己就是個千年老妖,捉什麼妖啊。
可是族長那個小丫頭竟然聽信了太白的話,硬是給她騙下了山。
好在他們還有點兒良心,把自己的小徒弟白央也一起打包過來了,她在人間的生活才不至於太過枯燥。
下了山,就不能隨便使用法術了,所以,她隻好發揮自己的長處,在這裏開了一家算命的店,每天給那些為愛癡狂的少男少女們看看情緣,勉強度日。
這人間說來也是奇怪,算命的都是戴著眼鏡的老大爺,所以,白央就把店鋪打造成了星座占卜館。
昏黃的燈黃,紫紅色的紗幔,搞得跟蜘蛛精的盤絲洞似的。
可是意外地竟然大受歡迎,才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就成了網上的紅店。
她也就隨了白央的意,反正,抓住那隻作亂的妖孽,她就要回山上繼續過自己閑散的生活了。
這人間的規矩太多,出門還得靠走的,真是難為自己這兩條美腿了。
白央神秘兮兮地湊過來,指著窗外說道:“師傅,你看那裏,陰氣越來越不穩了。”
傾鳶看著不遠處的那座大樓,表情並沒有什麼變化。
那是這座城市的地標性建築,肖氏大樓。
從她們來到這裏的第一天,就感受到了這座大樓的異樣,不僅充斥著濃濃的陰氣,還有一些淡淡的其它氣息,似乎是被什麼東西壓製著。
而且很奇怪的是,在靠近那座大樓的時候,她的法力會莫名地減弱,所以,她沒有當下就動手,而是在這裏住了下來,先觀察一下,然後再從長計議。
經過這一個多月的觀察,傾鳶很確定,這個妖絕非等閑之輩,不僅能力不在她之下,而且,她完全嗅不出這個妖究竟是個什麼玩意。
最近出現了好幾起少女失蹤的案件,市裏麵的領導很重視,警局也加大了巡邏的力度,可是依舊無果。
警察們都是無神論者,自然不會去在意玄學方麵的事情,可是,傾鳶她們知道,這些失蹤的少女都是陰年陰時陰曆出生的。
女性主陰,而陰年陰時陰曆出生的未出閣的少女,剛好就是補陰的最佳選擇。
所以這絕對不是外界謠傳的那樣,是變態跟蹤狂所為,傾鳶有預感,這件事一定和那座大樓有關。
強烈的好勝心理,促使傾鳶心甘情願地留了下來,她一定要和那個危害人間的妖孽一決高下,震一震青丘山的威風,畢竟,還沒有哪個妖敢和他們狐妖叫板呢。
午夜時分,傾鳶帶著白央來到了肖氏大樓的樓頂,她閉起眼睛,漫不經心地走動著。
陰氣時強時弱,被壓製的那股力量也在奮力反抗著,所以,這裏的氣息更加混亂了。
“這個肖氏集團的總裁簡直就是個敗類,咱們趕緊收了他吧。”白央忿忿不平地說道。
傾鳶斜睨了這個小妮子一眼,笑道:“那個渣男惹到你了?”
白央欲言又止地撇撇嘴,但是臉上的仇視之色更甚了。
傾鳶沒再追問她,隻當她是豪門看多了,被帶入得太深,畢竟,這肖斌的人生,活脫脫地就是一部恩怨大戲啊。
20年前的肖斌還不是肖氏集團的總裁,他隻是一個不學無術,天天惹事生非的浪蕩子。
那時候,肖氏集團也沒有現在這樣強盛,這棟高聳的建築原本是屬於一個言氏的企業的。
後來,肖氏集團聯合另一個大企業方氏集團合力打壓言氏集團,聽說是為了一個女人。
再後來,那個女人失蹤了,方家的千金和言家的少爺聯姻了,那場商戰才停止。
可是一年後,言家遭到了滅門之災,老爺和夫人被勒死在家中,一直到火化,眼睛都無法閉上,應該是有巨大的恩怨未了,才會到死都不甘心吧。
而後言家的少爺在盤山道上出了車禍,連車帶人一起摔下了懸崖,屍骨無存。
唯一的幸存者,那個方家的千金方雅,繼承了言家的全部財產,然後在一個月以後,嫁給了肖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