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落地,按著卓涼笙給她的地址,安然來到一家酒吧。已經晚上八點,酒吧裏顯得很是熱鬧。剛走進酒吧的大門,嘈雜的聲音振聾發聵,安然不由地皺起眉頭。
昏暗燈光裏全是人,安然努力地尋找著熟悉的身影。酒吧內人頭攢動,隻見一對對男人親密地咬耳朵,安然忽略掉不自然,來到吧台,詢問道:“你好,請問安汐在哪裏?她剛來你們這上班。”
調酒師看著她,指著不遠處,好奇地問道:“你問的是小安嗎?”
順著他的視線看去,隻見不遠處,安汐正穿著工作服,端起酒杯喝著酒。而她麵前的桌子上,還坐著幾個男人,對著她拍手掌叫好。見狀,安然神情嚴肅地走上前,直接抓住她的手。
安汐回頭,當看見鐵青著臉的安然時,安汐的麵容瞬間蒼白,震驚地開口:“姐……”
生氣地將她手中的杯子拿掉,安然忍著怒火:“跟我出來。”說著,安然二話不說地拉著安然離開酒吧。
安汐乖乖地跟著她走出酒吧,她沒想到安然會來找她。酒吧外,安然慍怒道:“安汐你瘋了麼?你知道這是什麼地方,你怎麼能來這裏工作?”
安汐低垂著頭,雙手放在身前沒有說話。看到她的樣子,安然氣不打一處來:“安汐,你說你來比賽,結果沒有蹤影。你知不知道這段時間來,我們大家都很擔心你。要不是卓涼笙跟我講,我甚至都不知道這幾天你都發生了什麼。”
聽著她的訓斥,安汐沒有辯解,隻是抱歉地說道:“姐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是,我是對你很失望,你一個好好的調香師,卻跑來酒吧裏當服務員。”安然惱火地說道。
唇邊帶著苦澀,安汐自嘲地說道:“調香師?嗬嗬,我配嗎?不,我沒資格成為調香師。姐姐你知道嗎?我連續比賽了兩次,都是以慘敗告終。我進入這行業十幾年,我卻混到這麼可悲的地步。我,就連個新人都不如。這樣的,不配當調香師。”
聞言,安然拉著她的手:“安汐,比賽輸贏不重要,畢竟山外有山,人外有人。如果你覺得自己調香確實不好,那就花心思去學。你和普通人相比,有先天的優勢,鼻子敏銳。既然這樣,為什麼要輕易地放棄。”
話音未落,安汐搖頭:“不,我做不到。就算我堅持,到頭來還是會一事無成,我根本不配做調香師,不配成為安家人。姐,我跟你不一樣,我是徹頭徹尾的失敗者。無論是感情還是事業,我都輸得一敗塗地。”說著,安汐委屈地落淚。
看到她哭,安然張開手擁抱她:“安汐,我知道這段時間你很傷心。感情這種事情,既然他不愛你,那我們就放下她。我和二叔嬸嬸都在,沒什麼難關是走不出去的。安汐,我不希望你因此一蹶不振,你知道嗎?還有調香,我相信你將來會成功的,隻是早晚而已。”
流著淚,安汐哽咽地說道:“你不用安慰我,我知道自己幾斤幾兩。去努力爭取一個不愛我的人,到頭來落得兩手空空。至於調香,不是要我自己覺得自己挺好,需要跟別人競爭獲勝才行。經過這兩次比賽我才知道,我是多麼沒用。姐,我已經放棄調香。”
驚愕地看著她,安然難以置信:“放棄調香?安汐,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嗯了聲,安汐平靜地回答:“是,我知道。我不想再調香,既然注定不會成功,何不早點放棄。像現在這樣隨心所欲地生活就挺好的,我不想再去勉強不適合我的人和事。”
腦子嗡嗡作響,安然從未想過,安汐竟然會放棄香水事業。“安汐,跟我回去。”安然拉著她的手,想要帶她離開。
停住腳步,安汐甩開她的手:“我不回去,我最近心情不好,不想回去看到爸媽。”
話音未落,安然生氣地揚起手,直接啪地給了她一個巴掌。見狀,安汐震驚地看向她。
“臭丫頭,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這些天你不接電話,你知不知道二叔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嬸嬸擔心得都吃不下飯。就因為你心情不好,就要所有人陪著你受罪嗎?”安然嗬斥道。
垂下眼簾,安汐的眼中閃爍著光亮:“我隻是不希望爸媽擔心。”
“你這樣,你以為他們就不擔心你了嗎?你是二叔嬸嬸唯一的女兒,你要是有個萬一,你讓他們餘生怎麼過?安汐,你就要這麼自私嗎!”安然憤怒地質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