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裏一片沸騰,同學們一個個的都積極提出自己想法。
隻有陳一坨還是像往常一樣單手撐著下巴癡癡地望著窗外。
咚咚咚,班主任突然敲響講台。教室裏瞬間鴉雀無聲……
“陳同學,你對於這次狂歡節的預選節目有什麼想法?”
陳一坨是校上欽定的優生,也是班級的榮譽。所以像狂歡節這種節日,應該都會象征性地聽聽他的意見。
大家都把目光投到我們這個角落,陳一坨收起蒙矓的眼神,緩緩站立起來。
“我……”
顯然,他壓根不知道剛才教室裏正討論的是什麼。
他走神,心不在焉。
一定是有什麼心事!
陳一坨尷尬地衝班主任一笑,朱唇皓齒,那雙富有詩意的眼睛閃閃發亮。
給我一種感覺就是,他在和班主任眉目傳情……
“陳同學,盡管自己再優秀,也要積極參與課堂討論。請坐。”
班主任犀利的小眼神轉向我,然後伸手去拿放在講台上的杯子,那長久被濃濃茶水泡得內壁有些泛黃的杯子。
他擰開蓋子喝了一口,然後哼哼兩聲。
“李璿,你有什麼看法?”
通常老師和學生之間有一個神之溝通就是眼神對視。
舉個例子:比如上課老師問問題的時候,大家會立馬停止說話並且把頭盡量地往下低。這其中總會有那麼一個人,他什麼也不知道,並且肆無忌憚地盯著老師看。通常情況下,老師為了緩解窘迫的氛圍,那個和他主動眼神對視的同學會被抽起來,盡管他信口開河或者支支吾吾一句話也說不出來,老師也會露出笑容,鼓勵他,然後讓他坐下。
看班主任剛剛給我的死亡凝視,我就知道下一個被槍斃的,一定會是我。
我利利索索地站起身來,打算把自己的想法傾瀉而出:“我是這樣想的,狂歡節的最終目的是為了讓學生們愉悅身心,調節緊張焦急的學習氣氛。目的既然已經明確了,倒不如這樣……”
我故弄玄虛,戛然而止。
“李璿同學繼續說下去。”
“節目不一定非得正規正矩,隻要起到娛樂的效果就可以了。”
班長舉手了,經過老師同意,他站起來轉過來對著我:“我不同意李璿同學剛才的那句話。”
緊接著,他開始說出反駁我的理由:“每個班的節目都是要經過嚴格的選拔關卡的,要是不正規正矩,很容易被刷下來。況且,一個節目無組織,無紀律的話,很容易造成現場混亂!”
班長是個以大局為重的人,他的考慮也不是沒有道理。
可是我的想法不是他說的那樣無組織,無紀律,於是我不得不打他的臉:“班長,你誤會我的意思了。我的意思是,不需要太過冗雜的表演形式,我有一個簡單的、既能讓所有人輕鬆愉悅,又能讓人痛哭流涕的節目。”
“那好,你說說。”
整個班級安靜得出奇,大概都在等我接下來怎麼說。
“在漫長的學習歲月裏,從幼兒園到高中,想必大家都有許多可喜可悲的事。而這些事,有的人把它們藏在心底,有的人會選擇告訴其他人,包括父母,閨蜜,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