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程琛,你為了她,要去法院告我,你良心過得去嗎!”
她再跟我談良心,我冷笑一聲。
“從一開始,我就沒有說過喜歡你。我現在懷疑你不僅有抑鬱症,還有嚴重的妄想症。”
我轉身,感覺再和她呆下去就會馬上窒息。
還沒走幾步,她衝上來抱著我的腰際。
“程琛,你放過我吧,我們……我們重新來過。”
她語無倫次,說話吞吞吐吐。
此時我已經頭昏腦漲,我閉上眼睛深呼吸,轉過身去扯開她的手。
“我最討厭你這種女的了。”
“你討厭我?嗬嗬……”
她開始像車禍當天那樣仰天大笑:“現在李璿眼睛瞎了,她已經配不上你了。我這麼才華橫溢楚楚動人,你又是天資聰穎的大才子,才女才子才是天生一對!”
我從不支持男人打女人,這一次,我堅持不了自己的原則了。
不管了。要告我故意傷害罪也好,毀我名聲也罷。
啪啪,我一共扇了她兩記響亮的耳光,打得她暈頭轉向跌倒在地。
我把趙雪琪的事情告訴了父母,拜托他們一定要讓她得到應有的懲罰。
捐獻眼角膜的前一天,我找到王利:替我保密,讓所有人都替我保密。
陳程琛把我和他的一切都記錄下來,這其中的內容時而歡快,時而沉悶,時而感動,時而讓人……悲慟哀嚎。
第二天早上,陳程浩約我出去見麵。
他坐在我的對麵。
“程琛他不會見你的。”
“為什麼?”
我盡量抑製好情緒。
“他說他配不上你。”
“……”
那如果我還是個瞎子,我告訴他自己配不上他,他會像我一樣難受嗎?
“是他讓我重見光明。”
“你是清華大學本科畢業生,而他僅僅隻是個高中畢業生。”
“我……”
他打斷我說道:“李璿。他已經是個殘疾了,本身自尊心就強,你還要再到他的生活中添堵嗎?四年了,他都已經快要把你忘了。”
陳程浩的話不是沒有道理,陳程琛自尊心要強,要是我出現,他肯定會再次受挫。
“好,我知道了。”
他不肯見我,那我就死皮賴臉地待在青島,直到他肯見為止。
我拿起包起身:“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我會盡快回成都工作。”
離開時,我仿佛看到陳程浩的目光瞥向別處。
陳程琛,你就在這裏,對嗎?
我踩著高跟鞋,拉開車門回到駕駛座上。
回頭再看剛走出來的那家咖啡館,那邊沒有我想要找的那個人。
這天晚上,媽給我打來了電話。
“璿兒,你找著他了嗎?”
她小心翼翼地問我。
“找著了,他不肯見我。”
我的嗓子明顯有些幹澀,說話沙沙啞啞的。
“他不見你一定是有苦衷的。”
“他怕我嫌棄他……”
我抿嘴,一點苦澀油然而生。
“程琛打小自尊心強,他有這個顧慮是正常的,你要學會理解他。”
“媽,我知道,可是……”
“孩子,不要讓自己餘生覺得有遺憾。”
說完,她掛了電話,留我一個人思考那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