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露對母親居秀打來電話的一通安慰,如同寒冬暖語,倍感貼心,讓居秀心裏好受了些。居秀也不是不明事理之人,既然女兒都沒覺得委屈和受傷,居秀自然不會糾結妯娌間“不平等對待”。
居秀抹了抹臉上淚,停止哭泣,苦口婆心道:“露娃,我之所以難過是因為心疼你呀孩子,你掙的辛苦錢,自己都舍不得花,就這麼貼給二嬸家了,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呀。”話的時候避開婆婆和二妯娌。
“媽,我懂您的意思,放心啊,不要太擔心這個事情,我們家裏都會好起來的。這樣吧,媽,我保證,以後不要隨隨便便給錢到二嬸家,行嗎?”田露蜜語甜言順著居秀的話道。
哄得居秀心裏暖烘烘的,臉色一度多雲轉晴,終破涕為笑。
母女倆又繼續寒暄其他話題後,才依依不舍地掛下電話,居秀的心情比之前好太多。
田羅馬見老婆接羚話後,就不再嚎啕大哭了,而且心情轉好,心想,露娃來電真湊效,開解了居秀,真是老婆的一劑良藥哇。
田羅馬苦笑地看了一眼居秀,愣了愣眼睛,有些無奈地搖了搖頭。
這搖頭是對家事的無能為力、還是看不起老婆的行為,他自己也不清。
放下電話後的居秀情緒回歸正常,老婆不愁眉苦臉了,田羅馬自然也就高興了。
再,居秀也不是刁蠻的婦人,本色就是純樸孝順。事後,深感剛才有些失禮,怠慢了婆婆與二妯娌,上前抱有歉意的姿態站著,像個做錯事的孩子,低頭不自在,扯著衣角,換成畏畏縮縮樣,回歸被“壓迫”時的樣子,叫喚了一聲“媽”,像等待著羅大花的“數落”。
居秀尊重羅大花的方式有些過度,變成了畏懼或怕,這種相處方式讓羅大花適應了。
羅大花早已習慣了居秀的低聲下氣、委曲求全的樣子。覺得居秀的低頭“認錯”是理所當然,完全忽視了居秀在她麵前的“我”姿態,以為她是在討好自己,是在認錯。
總之,居秀變回以前的低下姿態,羅大花卻理所當然、不屑一顧,沒好氣地傲嬌地將臉看向別處,懶得搭理居秀。一旁的劉大娥眼神四處躲閃,流露出幾分不實誠。
再勸慰好母親後的田露,掛下電話後鬆了一口氣。
作為母親,居秀從來不曾向田露抱怨過什麼,總是不願給女兒些負能量的話,不添田露的麻煩。居秀的純善隻有田露懂得,也隻有女兒能體恤。
田露非常感激有這樣一位母親,突然覺得,很虧欠母親,母親之所以覺得憋屈,是因為不想讓她吃虧。
在這個家沒有家庭地位,沒有人把母親當人、尊重她,母親或者習慣了,今這是把沉悶在心底的委屈爆發出來而已,或者母親根本沒有往壞的方麵想,是田露多想了。
總之覺得對母親不夠尊重,應該處處與母親溝通和商量,多關心母親,遇到事直接越過了母親去幫襯二嬸家,母親不有想法才怪呢。
田露覺得很內疚,不能因為母親的老實和家裏人上上下下不把母親當回事,而忽略了母親的感受和情感需求。
想著當時聽得手機那方母親幾近淒厲地哭泣,田露心都化了,鼻子一酸,默默掉下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