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出車子,深夜裏叫囂的冷風即刻吹到身上,刺骨地冷。
洛央搓了搓兩臂,哆嗦著身子往兩邊張望著,這裏她並不熟,前麵就是一條寬闊的大馬路,也沒有什麼能讓她認得到的標誌性建築物。
算了,順著路往前走好了······
望著她尋思出路的模樣,蕭夜琛感覺一股無名火在胸口狠狠燃燒了起來,她是想用行動告訴他,離了他她照樣可以活是嗎!
等司機坐進來後,蕭夜琛狠狠剜了洛央愈來愈遠的背影,冰冷地下令:“開車!”
車子迅速往左拐了個彎,直行上大道,很快便將那一抹纖細的身影拋出視線。
扭過頭想看窗外,可偏偏視線就是不聽話,隔三差五地就要往後視鏡上落,直到隻能看到身後無盡的車流為止。
見了鬼了,這到底是哪個破地方?洛央漫無目的地沿著大道走著,街邊一個鬼影都沒有,除了車就是車。
她身上隻披著一件外套,裏麵被撕碎的衣服根本無法在這寒冷之中給她取來一絲暖意,夜風吹得她有些冷。
腳上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又走了不長的一段路,酸痛得很。
洛央想了想,隻好出去攔出租了,瑟瑟發抖地站在路口朝過往的車輛招手,車燈一道接一道打在她蒼白的臉上,模樣頗顯狼狽。
真不知道什麼鬼地方,連個出租都沒有!
等了半天也不見有車來,洛央站得腿發疼,於是脫了鞋赤腳走著,邊走邊注意著過往的車輛。
就在她有些心灰意冷的時候,一輛頂級奢華的跑車步調慢慢停下,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側,北連棋搖下車窗。
一瞬間洛央就愣住了,麵對他的突然出現,顯得有些無措。
眼神複雜地掃了一眼,北連棋溫和的聲音傳來:“上車。”
開什麼玩笑?她今天就是凍死在這裏,也絕不會上他的車,接受他一絲一毫的好意。
每每看見他這張熟悉的臉,那些恨意很快就會如同過山車般,永無止境地在她心底回旋。
冷冷地繼續往前走,她不想跟這樣的人多說一句話,那隻會髒了她自己的嘴。
麵對她無聲地抗拒,北連棋也沒有過多地強求,隻挪著上百萬的跑車,一點點跟著她。
再跟了一段距離後,仍不見她理他,就連回頭她都不曾回一下,北連棋心裏突然覺得有些難受。
幹脆停了車,他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不顧她的掙紮,將她拖拉著拽著推上車,過程之中,兩人一句話都沒說,隻有洛央的眼神厭惡地襲來。
“你給我上車!”見她仍奮力掙紮著,北連棋不容置疑地說。
“滾開!”洛央嫌惡地甩開他,眼神冰冷,“別拿你的髒手碰我!”
這是她第一次,對他說出如此過分的話。
在以前,她對他永遠都是言聽計從的,不光是因為她是他的下屬,還因為,她愛慕著他。
可現在,北連棋心疼地看著她眼底對自己血紅的恨意和厭惡,他不知道能做些什麼來彌補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那發生的一切,又或者說,他根本無從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