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月出天山,蒼茫雲海間。”
兩人都靠在林彥飛的車上看天空,他突然吟了一句詩。
謝安琪有些想笑。
看來喜歡觸景生情,舞文弄墨的人不止她和天浩兩個。
“你笑什麼?”林彥飛看到她轉瞬即逝的笑意,伸頭過來問她。
“沒什麼,每次看月亮我也總是想起古詩來。”
“哦?你想到哪一首了?”
謝安琪不想回答,抬眼跟他對視。
“林醫生,你有沒有發現自己是個特別愛轉移注意力的人?話題切換的很快,沒有中心思想。”
“對。”他笑著承認。“不過沒人指出來,你是第一個。”
“既然意識到了,我們就轉回去吧。說說莫家的事。”
“你先告訴我你剛剛想到了哪一句詩。”
“更深月色半人家,北鬥闌幹南鬥斜。”
林彥飛閉著眼睛想了一下。
“有意境,比我這個有意境。”
“喂,你到底說不說?”謝安琪看他又要跑題,伸手在他胳膊上推一下。
“說。聽故事之前不是營造點開心的氛圍,免得你等下入戲太深嘛。”
白眼攻擊。
“好,我說。”
“我和莫俊暉認識是在大約五年前剛到醫院實習的時候。帶我的主任是莫家的私人醫生,他很欣賞我,更有意把她女兒介紹給我做女朋友。但是我出身一般,收入一般,不可能給她很好的生活,所以就拒絕她了。”
“這跟莫家有什麼關係嗎?”謝安琪有些不解。
“後來就有了。主任非常喜歡我,他知道我是因為覺得自己條件不好才拒絕他女兒,所以他就把他給社會名流做私人醫生的事告訴了我。而且帶著我給大家引薦,第一個去的就是莫家。”
謝安琪的心怦怦直跳,仿佛在聽恐怖故事,緊緊咬住嘴唇。
“因為我跟莫俊暉一樣大,而且比較順從聽話,所以俊暉的爸媽很喜歡我。一來二去,我跟俊暉就熟了起來。我每天要工作加班,但是他卻不用。常常喝醉讓我去給他開藥,或者出去飆車受了傷,讓我去給他包紮。”
謝安琪聽了才發現,原來莫俊暉現在已經收斂了許多了。
“大概第三年的時候,有一次深夜打電話叫我去家裏……他媽媽注射過量,死了。”
“怎麼會……”謝安琪無比震驚。
她絕對沒有想到電影裏的情節會出現在現實生活裏,而且就出現在自己認識的人身上。
“是真的,據說是她受不了俊暉的爸爸朝三暮四,所以……”
“怎麼會用這麼極端的辦法?女人的一生又不單單隻是為了男人活著,她真該好好想想孩子的處境,這麼做隻會讓親者痛仇者快。”謝安琪惋惜著說。
“也許她當時隻是一時衝動想釋放一下,並沒有自殺的意思。隻是弄錯了地方,高估了自己的身體能力。”
“後來呢?這跟你有什麼關係?俊暉為什麼會跟你鬧翻?”她又追問。
“他自然是恨死了他爸爸。兩個人針鋒相對,鬧的不可開交。有一次他喝多了酒,開著車揚言要去殺了爸爸,我怕出事就跟著一起去了。然後我才知道他們家的產業有多大,他爸爸的能力有多強。”
林彥飛停了一下,看了看聽的出神的謝安琪。
“怎麼不說了?”謝安琪瞪著大眼睛回看他。“到底有多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