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麵前緋夜一雙期待的目光，我竟然不知道應該如何跟他劃清界限了。
從打我從人界來到冥界開始，一直都是他在無微不至的照顧這我，倘若不是他的話，我都不知道已經死了多少次了。可實現如今抉擇就擺在眼前，我不可能因為朋友而放棄滅族的仇恨，卻也舍不得徹徹底底的和他劃清界限。
抬起頭和他四目相對，終於，我還是歎著氣輕語，“對不起，我也不想這樣，但是除此之外，我別無選擇。這輩子欠你的，如果還有來生的話，我就算是做牛做馬也一定會報答你的。但是這一輩子，我什麼都不能為你做，什麼都還不上你。”
用拿著那檔案袋的另外一隻手輕輕撫上我的側臉，緋夜苦笑，“你知道的，我想聽的從來不是一句對不起。小淺你知道嗎，其實早在你剛被帶回來冥界的那一刻開始，我就知道我不應該喜歡上你，我們兩個沒有可能。即使你不是藍月七，即使我們之間相隔著的不是種族之間的仇怨，你的心還是不可能在我身上。可能對於你來說，我連備胎都算不上，但是當我第一次看到你衝我笑的時候，我就被你吸引了。”
我心中隱隱作痛，“緋夜……”
“其實當時我是真的很好奇，你明明什麼都沒有，還仿佛被全世界遺棄了一般，可是你為什麼還能夠那麼開心，還能夠在遇上事情的時候發自內心的笑出來。所實話，我是真的被你的笑容給征服了。可就算那樣又如何，我和你仍舊還是始終不溫不火的，就好像友達以上戀愛未滿。可是當我看到你和寒安奕在一塊的時候那會被他氣得要發瘋的樣子的時候我就知道，我還沒踏上戰場，就已經出局了。這段時間裏麵，我時常對著鏡子問自己，如果我比寒安奕先一步認識你，我們的現在會不會就不是這樣子的了。可是我最後得到的結論卻是不會。就算我比寒安奕先認識了你，我們也不會在一起。我們兩個人從來都不在一條線上，我們就好像是兩個空間的人，能夠看得到彼此，卻戳不破那層透明的薄膜。”
說罷，他低下頭，伸手將他手裏麵我的那份靈魂契約交給了我，“這個給你，希望你從今往後不論如何，都不要忘了那個最真實的你自己，不要忘了笑。笑容這東西很寶貴的，隻有真正發自內心的，才會讓你感受到真正的開心。”
顫抖著伸手接過他手裏麵的檔案袋緊緊握在手中，我突然伸手緊緊抱住了他，將下巴抵在他肩膀，輕聲在他耳邊開口，“緋夜，對不起，還有……謝謝你。”
說罷，我強忍住心中的不舍推開他，轉過身快速離開。
緋夜，我的騎士，這輩子我欠了你太多太多，如果還有來生，我一定用我的一切去償還你。隻可惜我的心太小，小得隻能裝下一個人，再沒有任何一丁點的空隙，雖然那對於我來說是座墳，裝著的是個未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