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裏,我都處在一種極度糾結的狀態下,尤其是在看到歐明軒的時候。
我一看到歐明軒,就會想到他總有一天會和我提起,要讓山山到醫院去給他小叔歐倩深捐贈骨髓的事情。
我的山山還那麼小,讓他去做骨髓移植手術,不知道要遭多少的罪。我怎麼能忍心讓他去做那種事!
可是,每當我看到歐明軒的時候,我總能通過他的臉回想起來那天醫院病房裏那個和他這張臉有六分相似的,瘦弱不堪又十分痛苦的歐倩深。
麵對那樣一個病重的人,我明明有著可以減輕他痛苦的方法,讓他得到治療的方法,可是,我卻因為不願意讓山山受苦,就眼睜睜的看著歐倩深在死亡邊緣同病魔抗爭。
一想到這裏,我的心情就更加沉重了,良心的譴責讓我痛苦不堪,我敢說,此刻我內心的折磨不會比歐倩深少。
一邊是我年幼的兒子,一邊是等待救援的生命垂危的病人,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我一連糾結了好多天,也糾結不出來一個結果。歐明軒當然看出了我的異常,有一次,他將我單獨叫到辦公室。
他盯著我看了我好久,然後開口問我,“你最近怎麼了,怎麼總是心事重重的?”
我稍稍有些意外,難道我表現的這麼明顯嗎?想了想,最近幾天的我確實是心情不佳,鬱鬱寡歡的,於是,我不好意思的衝著歐明軒笑了笑,說,“有嗎?可能是最近個人一些原因,心情不太好吧,你別在意那麼多,我沒事的。”
說完,我露出了久違的笑容。
我看到歐明軒那張布滿烏雲的擔憂的臉終於放了晴,他笑了笑,對我說,“不願意和我說也沒有關係,但是,遇到什麼我能解決的困難,一定要告訴我,我會全力幫你,等過兩天公司不這麼忙了,我帶你出去散散心。”
“嗯,好!”不同於先前的假裝,我現在的笑容很是真心。
歐明軒竟然如此的關心我,我欣喜的內心的糾結都少了幾分。
又過了一天,公司才下班,我整理好東西,習慣性的敲了敲歐明軒辦公室的門,門內卻並沒有聲音回應我,我不免有些驚奇。
就在這時,我的手機響了,我拿出來看了一眼,發現,是歐明軒發來的短信。
短信的內容,大致是讓我去北街那家最大的百貨商場,將市場調查員對公司產品的銷售情況進行調查後做出的粗略表單帶回公司。
看到短信,我嘟了嘟嘴,稍稍有些抱怨。
這樣的小事還要我去做,明明交給調研部門全權負責就好了啊。
不過,抱怨歸抱怨,我還是收拾好東西,來到了北街那家最大的百貨商場。
我在百貨商場上幾家我們公司旗下的分產品店鋪前轉悠了好幾圈,也沒見到什麼市場調查員,我有些奇怪。
要不要給歐明軒打個電話問一下呢?
我這麼想著,掏出了電話,還沒撥號,視線不經意的一瞥,瞄到了一家飲品店裏的一個人。
那個人的背影像極了歐明軒,我狐疑的收回手機,往側麵走了幾步,想要看清楚那個人的正麵。
繞了大半圈,終於給我看到了,那個人的確就是歐明軒沒有錯,他的麵前和他正對麵的位子上個放了一杯飲品,都是已經喝了一大半了。
兩個人嗎?那,歐明軒對麵的那個人是誰呢?該不會就是我找了好久的那個市場調查員吧?我突發奇想,然後,又很快自己否決掉了,我也太異想天開了一點,歐明軒怎麼可能會和一個市場調查員在這種地方和飲品呢?這種地方,明明像是小情侶約會的地方才是。
這麼想著,我更加好奇和歐明軒一起來這裏的那個人是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