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晰坐在候問室的地板上,雙手抱膝,把臉埋在膝蓋上。
李絕情那娘兒們每天都會審問一次易晰,他解釋多次,但是李絕情都不相信他。
跟一一的 十日之約,今天已經是最後一天了。易晰越來越焦慮,雙手青筋暴起,心中的想法也越來越極端。
小時候,爺爺就告誡過他,習武之人擁有比普通人更強大的力量,就應該比普通人更能控製自己的情緒。
但是,多年的獵人生涯,使他一直遊走於邊緣地帶,經曆了太多的陰暗麵,心中難免有些戾氣。
“呼……”
易晰的呼吸越來越沉重,兩隻手掌死死地絞在一起。就在他快要爆發的時候,他的腦海裏出現了一個小小的人兒,那是一一,她那雙不染塵埃的大眼睛,正盯著易晰。
仿佛積雪遇上了春陽,易晰心中的戾氣迅速消散。
“是啊,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無牽無掛的幹什麼都可以,但現在不一樣,我還要撫養一一,我不能讓自己有事,不能……”
門外響起一陣腳步聲,接著門“吱”的一聲打開了。
易晰以為李絕情又來審問他了,就抬起頭來。
三個穿得花裏胡哨,頭發染著各種顏色的小青年被警察塞了進來,然後“匡”的一聲又把門關上了。
三個人當中,有一個頭發的顏色最特別,特麼的竟然是綠色的 !這一看就是“社會人”,走路那個嘚瑟,恨不得橫著來。
“那麼喜歡綠,就買一頂帽子戴啊!”
易晰忍不住在心裏吐槽,不過這跟他沒什麼關係,他把臉重新埋在膝蓋上,想著怎樣才能出去,至少要想辦法跟一一通個電話,讓她安心。
然而,樹欲靜而風不止。
那個綠頭青年瞟了一眼易晰,喊了一聲:“哎——”
易晰想著自己的心事,哪知道有人喊自己,自然沒理他。然後綠頭青年就怒了。
他衝到易晰的麵前,用鞋尖不斷地踢著易晰,“哎哎——說你呢!”
易晰又抬起頭,眼中的血絲還未退盡,綠頭青年的挑釁讓他的戾氣又開始凝聚。
但易晰還是強忍著怒意問:“有什麼事?”
“什麼事!”綠頭青年指著自己的腦袋,“你剛才笑了吧?你看見老子的頭發是綠的,你笑了吧?”
“告訴你,老子為什麼進來,就是因為在街上有個傻嗶對著老子的頭發笑,被哥幾個廢了!咋的?你小子也皮癢啊?”
綠頭青年說完,使了個眼色,他的兩個同伴就圍了過來。
怕人笑話就別自綠啊!這不是有毛病嗎?易晰不屑地看著他們,淡淡地說:“呆一邊去,叔心情不好,別惹我!”
這些社會青年本來就極端膨脹,向來是“老天第一,老子第二”的心態,易晰的話,無異於火上澆油。
“你他媽的找死!”
綠頭青年最先動手,他伸出手來想抓易晰的頭發。
坐在地上的易晰猛地伸直雙腿,踢在綠頭青年的小腿上,那強大的力量使得他趴摔在易晰跟前。
“哎呦——”
綠頭青年發出慘叫聲,他的兩個同伴也動手了,一個想從後麵勒易晰的脖子,被易晰一個過肩摔甩在地上。
另一個對著易晰的身上直接一腳踹過來,易晰側身避過,抓住對方的腳脖子用力一拉,對方被強行開了個“一字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