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明知道,我不會在意些的。”
懷瑾明白,對於濮昕不能強來,於是軟了軟聲音,向他說道。
濮昕對於懷瑾實在沒有辦法,隻是無奈的歎了聲氣,“宣平侯已逝,如今你孤身一人,自該為自己多加打算,我知道你沒有要嫁給晉王的意思,可隻是一個寡婦的身份也令你之後十分難做。
我知你與宇文斐之間的意圖,可你這樣為他打算,可有想過若有一日,他真的坐上那麼位置,又如何能讓一個喪夫之人坐在他的旁側?就算他沒有怨言,那天下的百姓呢?朝臣呢?一女侍二夫,他們又會如何說你?”
濮昕難得一次說了這麼多的話,句句都是站在懷瑾的角度考量。
懷瑾感激他為自己考量良多,但是她卻並不這麼認為,隻是認真謝過濮昕對自己的關心後,再次勸說濮昕能夠體諒自己。
濮昕最後無奈的歎了聲氣,“你一個女子,偏要在這趟渾水裏攪和什麼。”
懷瑾搖頭,“我雖是女子,但與你們沒有什麼不用。”
濮昕再歎一聲,沒有言語。
懷瑾知道他已經被自己說動,隻是最後說道,“侯爺既能以自己婚姻為籌碼,我自可以,況且我也不用與晉王相度一生,一切不過是個虛名而已,我自己尚能看得開,侯爺又有什麼看不開的呢?”
“罷了......這本是郡主的事,昕不該插手......”
濮昕最終還是退了一步,決意退出此事。
懷瑾聽到濮昕的話,鬆了口氣,隻是她看到濮昕仍有些眉目緊鎖的樣子,動了動心神,忽然說道,“侯爺雖是無奈之下與靜姝成婚,但靜姝此人不愧於侯爺,還望侯爺好好珍惜。”
濮昕一愣,默了半晌,想到每次見到文靜姝時的樣子,輕輕點了點頭。
懷瑾見他也沒有別的事情,便起身告辭。
等到了第二日,丹紅那邊果然傳來壓力已減的消息,懷瑾也放下了心,與金永福一起商量準備出嫁的事兒。
懷瑾這邊是放了心,可宇文斐那邊卻因為濮昕突然收手而生了一肚子的氣,懷瑾收到消息之後,也想過要不要也如濮昕那般找他說道說道,另外之前蕭家那事,她也的確誤會了宇文斐,也正想給他道個歉。
但誰知懷瑾人沒見到,隻是有個傳話的來問了她的話後,再將話轉述給宇文斐。
也不知是這轉話的中間出了什麼問題,還是懷瑾的話本來就有問題,最後宇文斐隻是更加生氣。
在眼前這個節骨眼上,懷瑾不便與宇文斐有更多的交集,見一次不行,也就打消了念頭,繼續想著,如何合理不引人注意的將自己與晉王之間的婚事再往前提提,畢竟宇文斐這一生氣,丹紅那邊的壓力應該就更大了。
“人走了?”
七皇子府中,宇文斐終於從案前抬起了頭看向下麵的人。
“是,郡主已經離開。”
“哼,她走得到爽快!”
宇文斐冷哼了一聲,看著底下傳來的信報,眉頭緊鎖。
之後幾日,也不知是宇文斐想通了,中途放水,還是丹紅卻有其能,最終阻擾藍琉璃和蕭無牆入京一事進行的十分暢通,而懷瑾與晉王的婚事也一日日逼近。
等到炎炎的夏日過去一半之後,懷瑾與晉王宇文碩的婚事終於提上了日程。
隻是越是到了緊要關頭,懷瑾就越是擔心,這整個事情未免進行得也太順利了些,她生怕宇文斐在這時候給她突然來個幺蛾子,將這之前的一些心血都付諸東流。
“郡主,嫁衣已經備好了,還請過目。”
眼看三日後自家郡主就要成婚,金永福命繡娘加班加點的做出了這套嫁衣,特意拿來讓懷瑾試穿一下,看有沒有什麼不合適的,也好拿去修改一下。
懷瑾看著繡娘呈上來的火紅嫁衣,上麵一隻雛鳳引頸而飛自是繡的十分精美,但此次大婚她並非像尋常女子一般,心懷期待,因此也並未將此事放在心上。
嫁衣拿到她跟前她也隻是大眼看了一眼,並沒有試便讓繡娘將嫁衣留下,領賞退下。
懷瑾出嫁的前兩日,丹紅也終於回京。
她剛到京都,便馬不停蹄地到了郡主府,想懷瑾通報藍琉璃和蕭無牆那邊的消息。
在丹紅極力的拖延之下,藍琉璃和蕭無牆極今晚便會進京,但因為之前的動作,兩人的行蹤已經暴露,宇文玨的人已經注意到了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