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明美回給我一個完美無缺的微笑,目不斜視的往前走著。我看著麵前的明美,這是真的陳小宣,但是言行舉止卻像是一個日本人,或者說她現在比我更加適合作為一個潛藏者在這座城市之中。
我們在一家百貨商店門前攔下一輛出租車,現在的明美和我已經換上一套運動裝。出租車司機在我們還沒有奧上車的時候就為我們打開了車門,“嗨!嗨!”的叫著,等我們報了一個地名之後又是“嗨!嗨!”的叫著,我們的身後被甩下一座座曾經經受過戰火的大樓。
好在我們報的地名這個出租車司機是認識的,不然就麻煩了。記得上次少爺從這裏回賓館,聽說被那個出租車司機繞了個半死,最後還是問警察才找到路的。我們都怪他是他住的太偏,誰知道最後野狗和我們吐槽說這是廣島出租車司機的共性,為了不再外國人麵前出醜,無論那個地方認不認識都會搭上的。
我們走下了出租車之後往前走了幾步,然後轉彎往另一家賓館而去,上樓,打開房門,檢查完沒有什麼異常之後我和明美才在床上坐下來。在外麵我感到的是一股說不出來的味道,看上去每個人都是那麼的充滿活力,但是我知道不是。這裏的人還沉浸在原子彈的痛苦回憶之中,但是沒有人主動去提起它,幸存的人們不是住在充滿消毒水的遠之中就是自殺了,因為沒有人願意娶一股經受原子彈傷害的後人,因為有可能會有遺傳基因病變……
明美將脖子上麵的一枚黑色的小鳥吊墜拿了下來放在床頭櫃上,她的脖子上麵繡著隻剩下我給她戴上的菩提子了。我拿起床頭櫃上的小鳥吊墜,我看不出它上麵上麵材質做的,但是從觸感上麵的就可以感到它的價值不菲。
“這個是烏鴉,日本的吉祥鳥。”明美坐在一邊靠著床對我說著,現在的她臉上沒有一絲表情,淡淡的看著我手上的掛墜。
“品味真獨特。”我感歎了一下日本人的審美,和喜歡凋謝的花朵一樣讓我感到奇怪的審美。
明美卻不知道怎麼了,暴跳了起來,指著我說著:“這不是我喜歡的,是他們要給我戴上的!我不喜歡什麼,他們就要給我什麼,我喜歡什麼就偏偏不讓我接觸!我討厭那裏的生活,可是我總是不由自主的融入他們!為什麼!我為什麼那麼犯賤!讓那麼多的男人……啊——我不甘!為什麼我要忍受這些!我……我,我……啊——”
我看著站在床上的明美,她說到最後還是沒有罵出一句髒話,揪著自己的頭發往牆上磕著,血跡一點點在牆上流下來,可是額頭和牆壁接觸的響聲還是沒有減弱。我慢慢爬了上去,她沒有反應,我慢慢的從他的背後抱住她,她的動作馬上就停止了。我抱著她慢慢轉過來,她的臉上滿是血與淚,我拿著床單擦拭掉這些髒東西,“我知道,我都知道,小萱,你要回家了,現在在回家的路上,放心,不會再回去了……”
她已經睡著了,我幫她蓋上了被子,拉上窗簾,我拿出我的電腦開始查詢最近一周的飛機票以及網上殺手榜上發布的一些任務和日本方麵的動靜。她的眼中滑出一滴眼淚,我為她擦去,睫毛上麵沾染了微小的水珠,這也是一個可憐的女人。
“你比我要堅強,如果是我……對不起,剛剛的話不是在說你……”
周圍再次陷入寂靜,我在鍵盤上打著字,我要在這個以農業網站為影子的殺手榜上發布陳小宣和花蝴蝶的任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