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還真是好膽量。雖說這次小姐並未幫我,但小姐你瓦解了榮金會,才讓我有可乘之機發展。我便把那榮金會上麵的靠山名字說與你聽,它名為達勝。明麵上是商會,可卻是個黑白通吃的狠角色。好了,話已至此,我先告辭。”
陽九天皺眉看來,說罷之後也不管地上眾人徑直走了。
驚瀾冷哼一聲也不去管他,便往相反方向離開。
這時天色漸暗,轟隆一聲驚雷便帶下傾盆大雨。驚瀾撐了油紙傘往之前那輕言穀去,昨天湯炎就埋葬在那。
雨色瀟瀟,她走到那新的墓碑前俯身去掃清上麵水珠,看著上麵湯炎名字不禁歎了口氣。地上散落的炮仗紅衣似乎還留存著昨日的哭鬧喧囂,可那不過是請人來哭,湯炎無子無女僅有一個老父,日後又會有誰來掃墓呢。
炮仗紅衣被雨水打濕,驚瀾拿出帶來的好酒,笑著臉上流淌下兩行淚水,說道:“兄弟,我們隻喝得一場,著實不夠盡興啊。來!今天咱們再喝。”
雨聲將一切都埋沒其中,這場雨不禁是這小鎮上,蔓延去數百裏外也是大雨磅礴。那是整個地區的都會,宏大的城鎮中一間大宅掛著達勝商會的招牌。
屋裏寂靜無聲,一張長桌正中坐了穿著幹練的老頭,兩排則坐著不少人,這些人裏有穿衣帶玉的胖商人,有一身黑衣勁裝的精壯男子,也有身穿官服的年輕人。
老頭伸手輕敲桌子,隨即緩緩開口道:“我們近年培養的榮金會被人拔掉了。查出來誰那個宗門組織幹的麼?”
話音擲地有聲,剛說完便有人站起身來朝老先生一拱手,老先生點了點頭,這人才開口道:“我們有線報,滅了榮金會的不是什麼組織宗門,隻是一個女子。”
“什麼!”
老頭原本手搭桌上閉眼靜聽,此時怒色唰地上臉,瞪眼吼道。
“江湖裏誰不知道你榮金會是我們達勝商會旗下的?現在諾大一個組織居然被一個小小的女人給滅了?讓人聽見是不是給笑話!你們說啊。”
老頭氣得身子都顫,一旁人忙上前勸慰。可老頭咬牙猛地一擺手將來人一掌打退,隨即扭頭瞪圓了眼往在座的人臉上看了一圈,說道:“我給你們三天時間,把那個敢對我們達勝商會出手的女人找出來殺掉。如果做不到,就別怪老頭子我心狠了。”
在座諸君不敢違抗,隻好點頭稱是。等各自出門散了,那穿毛皮大衣的商人緊走幾步追上前麵走的官府青年,恭敬道:“寶雅大人。你說這此時是個什麼情況?如果找不到會長他真的會對我們動手麼?”
那官府青年聽見不禁勾起嘴角笑了出聲,隨即轉身來看著慌張的商人,手便拍著他肩膀說道:“你剛升上商會上層不懂也正常。龍飛熊,也就是會長他老人家做事一向心狠手辣。沒有本事的人沒有資格待在達勝商會高層,可知道了太多秘密也隻有死路一條。”
說罷,這官府青年便留下那瞪圓了眼,驚恐得一句話說不出的商人徑直走了。
很快黃昏,驚瀾拜祭完湯炎便回了鎮上去休息,此時見太陽西下,便準備收拾行李回落舞宗上了,出來這麼多天也不是她的計劃。
可剛走了幾步,驚瀾便突然停住了腳步。此時夜色降臨,街上一個人都沒有,隻風吹著空蕩蕩的燈籠搖蕩。可她此時聽見了一絲異乎尋常的,腳步聲。
似乎有三四個人,一身功夫了得,要不是驚瀾耳朵靈敏還發現不了。其中一個小女孩,她嘴裏還咬著糖人,有兩個老家夥,身上背著極重的東西。
驚瀾眉頭一皺,此時她已經無意再卷入什麼事情當中了,於是便沒有理睬徑直加快了腳步想要快些出城。
可驚瀾一回頭看前路,卻發現不知什麼時候濃霧皺起,胡亂舞動著擋住了路線。她心中一緊,不消說,這腳步聲肯定是來找她的了。
這時候驚瀾想起白天陽九天說過的話,能在現在來找自己的除了榮金會的人,那就是榮金會的上頭靠山,達勝商會的了。
她搖著頭笑了起來,真是樹欲靜而風不止,既然自己送上門來,那她赫連驚瀾就送你們一程吧。
果然,那腳步聲越來越近,而且越來越快,刹那間已經到了驚瀾身後。她緩緩轉身過去,就看見三人站在不遠處。果然和她猜得不錯,這三人中間是個七八歲的小女孩,可兩隻眼睛卻閃著狡黠的光。
而小女孩身旁則是兩個老頭,看見這兩個老頭驚瀾不禁皺眉起來,這兩人眼睛並無神光,好似已經失去多年。而且兩人身上各自背了一個用油布包著的東西,讓驚瀾也不禁留了個心眼。
“你是什麼人?”
驚瀾右手早已經按在了腰間的長劍上,眼前這個小女孩雖然年齡不大,可是給她的感覺就像是一隻吐著猩紅信子的毒蛇,危險至極。
那小女孩聽見,頓時兩眼彎成亮晶晶的月亮,兩手一擺一擺地開心道:“我?我是隔壁鎮上的。你們鎮子的糖人可真好吃,誒你會做嗎?”